“奴婢该死!说了不该说的话,惹郡主想起伤心事了。”子衿一下子跪了下来,脸上满是内疚。
“你又这样,老是说这些该死、恕罪的话,还动不动就下跪,赶紧起来。再这样,我可是真是要罚你了。”沐璃卿偏了偏头,看向跪在地上的子衿,皱着眉无奈地说道。
“奴婢知道了。”子衿站起身来,轻声答应道。
“现在想想,我之前好像真的太没心没肺了,母妃的忌日远比不上端午的粽子,过节的开心也远远超过了失去母妃的痛苦。
我刚刚在回想之前与母妃相处的那些回忆,突然发现,我好像快记不清楚母妃的样子了。
也好像已经太久没有去母妃的墓前看一看了,还真是,混蛋啊。”沐璃卿偏回了头,继续看着那一弯玉钩,嘲讽般地自言自语道。
白语念,她的母妃,在她六岁左右的时候就离世了,前世到今生,她已经有几十年没有见过自己的母妃了,白语念的样貌在她的记忆里早就模糊不堪了。
前世,沐璃卿在某一年的五月初七时,突然想起了白语念,但却只有一张模糊的轮廓,怎么也记不清楚她到底长得什么模样了。
沐璃卿找了很多地方,将所有的画卷都拿了出来,一件一件地找,从天明找到天黑,但却一张也没有,沐璃卿记得,那时的自己,坐在一堆珍贵的名画中,突然哭了,哭了许久。
白语念的画像早就毁于那一场大火,关于她的画卷都没有了,没有了。
沐璃卿还是记不出自己母妃的样子了……
“郡主别这么说自己,王妃,王妃离开的时候,郡主还不到六岁,记忆浅,如今已有八年了,这么久的时间,一切自然也就被慢慢地冲淡了,这,怪不得郡主,人总是要往前看的。”子衿摇了摇头,轻声劝道。
子衿不希望沐璃卿说这些话,王妃离开的时候,沐璃卿不吃不喝好多天,整个人就像失了魂一样,身子弱得好像一阵风就能将其吹走了,过了好久,她才慢慢地恢复了正常。
这些,子衿都看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