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荡荡的大殿里,只有河锦一人跪在地上,远远看过去显得他非常渺小、落寞和无助。近看,却又让你无需对他同情和怜悯,因为哪怕已经跪了两个多时辰,他依然面不改色,神态还是那么坚决、凛然,甚至还让人觉得大家都走了,他更加跪得认真。
河锦一向说到做到、十分信守承诺之品,在天上也是声名远扬的。他已在天帝和众神面前发了话,一言既出,得不到天帝取消赐婚旨意,他是不会自己主动起身的。
可在他的内心里又有对流渠的担心和不甘心受困于此。
所以,这个时候的他很需要一个帮手替他出去跑腿。
如果是说不上心有灵犀,那也可以说是一场雪中送炭,就在河锦期盼着有一个人可以出现时,无夜从大殿门口悄悄地溜了进来。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无夜轻声地,接连叫了两声,河锦才听见回头。
“何事?是父帝让你来的吗?”
“不是,我是见你孤零零跪在这大殿上,我随着大家出了大殿又偷偷回头,来关心慰问一下你,看你需不需要帮忙什么的。哪怕倒杯茶水也行,就是不忍心看见你在这里受罪。”
无夜嘻皮笑脸地说。
“就跪两下子算不了什么,我承受得住。说到帮忙,我还真需要一个人手,只是我能信任你吗?”河锦用试探的语气问到。
“太子殿下,你这话听着我就不高兴了。从天上到地下,我没少跟你出生入死的,在我心里早就把你当成我另一个兄长了。
额,得声明一下,我这不是想高攀你的意思,而是想表达你在我心目中的位置,有时候我甚至觉得跟你比跟我哥还亲,和你相处得更舒服自在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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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的,就我哥那样的,循规蹈矩,死板,人家叫他往东他从不敢往西,很没趣没意思,和他在一起很闷,我都不想说他了。你就不一样......”
“得了,我相信你。”
无夜就像个话痨,喋喋不休,河锦不想再听下去,打断了他。
“殿下,这就对了嘛。你有什么吩咐尽管说,无夜一定会尽全力替你办的。”
“你蹲下来,靠近耳旁,我仔细与你说。”
“好。”
无夜蹲下,把耳朵贴近到河锦嘴边上。河锦嘴巴在无夜的耳边不停地张合,到底说了什么,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
大概说了一盏茶的功夫,河锦才向无夜交代清楚完毕。
“殿下请放心,无夜一定会把事情办妥。也请你尽管想办法脱身,长久跪在这里不是办法。”无夜临走再表关心。
“你去吧,我自己心里有数。父帝不会让我跪太久的,我既然说出口了要跪到他答应取消赐婚为止,那就得多跪久点,才有些诚意。不管后面事情是怎么解决的,彼此都有一个比较好的台阶下。”
河锦说这一番话时,心态很放松,似乎完全没有把已跪了两个多时辰的事情放在心上。
“希望一切都如殿下所言。我先撤了,呆久了容易被人发现。”
“无论事情进展得如何,务必回来告知于我。”
“是,陛下。无夜告退。”
无夜起身,轻手轻脚地离开了大殿。
河锦继续在地上跪着。
昨天的神界传得沸沸扬扬的大事,今日公布了,却基本没有人提起。天宫异常的安静,像一个沉睡中的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