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心思一动,近乎无赖般的用淮南的安危来要挟南家父子,让南絮嫁了过来。
这委实是步好棋。既能让淮南淮北的百姓休整几年以养精蓄锐,防止虎视眈眈的西军渔翁得利,又能让南絮嫁给他,好让他拔出她心中的男子,将自己装进去。
可近来,休整了一年的人们又忘记了战争的痛苦,百姓看着自己经过一年的休整,渐渐鼓起的攮包和屯起来的食粮,开始叫嚣着要攻打淮南。
于是,西军吹响了战争的号角,直逼淮南。而淮南经过一年前与淮北军的奋战,已经大大不如从前了。
作为一军司令,按权谋按理智,他都不该去阻止,甚至可以在淮南西军两军作战后期的疲累之时,一石二鸟。
但作为丈夫,他不愿看他的妻子因母家破碎,故园被侵占而神伤。
这几日,军营中出现了很激烈的两端分化。一端主张坐山观虎斗,最后坐收渔翁之利,淮岸的统一必定指日可待。另一端则认为毕竟纪南两家联姻,出于道义怎能袖手旁观,理应出兵支援淮南。
纪饶很纠结。他一向做事雷霆不拖泥带水,可这件事,他犹豫了许久都没有答案。
但今天,看着妻子轻抚着画上他的唇,看着妻子温婉可人地在他怀中,用纯净如溪水的目光看着他,他想他找到了答案。
他怎么能让阿絮伤心呢。
他怎么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