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饶闻言也缥缈地笑了笑。他听出了阿姐话中的妥协。
没有说什么,也没有多做停留,只是关上门的动作比来时轻柔许多。
独留纪岚一个人的房间显得空荡荡的。她一下子瘫在椅子上,不顾形象地头后仰着,定定地看着头顶华贵的吊灯。
挣扎了一次,算计了一次,她失败了。也是,论心计智谋,她怎比得过纪饶。
可是论心狠,她也比不过纪饶的万分之一。他为了南絮的一次委屈,宁肯葬送她一生的幸福。
若说怨恨,她有,怨南絮的怂恿挑拨,怨纪饶的冷漠无情,怨父亲的冷眼旁观。可此时此刻,她内心中却是更多的疲惫。
长宁,她的长宁......或许是有缘无份吧,执着了这么多年,她也累了。
为了讨长宁的喜欢,她模仿南絮,将自己变得面目全非。
为了不嫁给顾履,她竟然干出下药这等下三滥的手段,她已经面目可憎了吧。
呵,纪岚苦笑。这样的她连她自己都厌弃,怎么奢求长宁喜欢。
是时候改变了。
那日她见过顾履,确实如纪饶所说,为人极为和善温柔,与她刚硬倔强的性子或许的确互补,也许不失为一个好丈夫。
她想她没有再继续执着下去的理由了。
纪饶临走前那句话倒是提醒她了,南风注定是她那双不合脚的鞋子。南絮的存在与否,都不能改变这个事实。
或许,她该去寻找那个属于她的独一无二的鞋子了。
罢了,罢了。她也要认清现实,学着去释然了。
而南絮,纵然如母亲所说,是南絮的挑唆使得她被迫出嫁,她也不想继续斗下去了。
无论如何,那是弟弟最珍视的女子。往后的日子,她和南絮也不再会有交集,怨恨又有什么用呢。
她放过南絮了,也放过自己了,各生欢喜吧。
呼......
此时,她竟觉得如释重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