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下人将门打开,纪饶举步走进来,俊颜上没有什么表情,只是在看到客厅里穿着洁白睡裙的女孩时划过一丝意外。
“阿絮,一会儿有一个人想要见你。”他一边脱下外套递给一旁的下人,温声对女孩说。
南絮紧抿着唇,目光复杂地盯着他。
见女孩没有答话,他皱眉走向沙发。
只是视线在定格到女孩白嫩的手指中死死攥着的东西时,神色剧变。
———是那份报纸。
猛然想起他走时匆忙,这份报纸就被他随意搁在书桌上了。
真是该死……
思及此,纪饶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巴掌。
“纪饶,这份报纸上写的是,可是真的?“
南絮扬了扬手中的报纸,神色紧张,喉头有些发紧。
纪饶的下颌绷得极紧,墨瞳里染着怜悯——她最不想看到的怜悯。
这份怜悯,就是将所有都承认了。
南絮只觉得最后一丝期望都破碎了,眼泪就这样猝不及防地潸然而下。
她狠狠地抹去,却越来越多,怎么也摸不干净。
“怎么会,怎么可能这么突然……“她将脸埋在手心里,哽咽出声,”医院为什么没有提前通知……“
“为什么会这样……“
女孩的呜咽声一刀一刀剐着纪饶的心。
他走上前,坐在她旁边,将她一把揽近怀里,大掌抚摸着她哭得一抽一抽的后背,“没事,阿絮还有我呢……“
另一只手温柔地替她擦去脸上的泪痕。
南絮却哭得更凶。
父亲劝她回淮北来,她临走前,笑着对父亲说,不久后再回来看他。
当时父亲躺在病床上,脸色有些苍白,眉眼被阳光笼罩着,轮廓镀着金边。
谁能想到,那是她和父亲的最后一面。
南风刚走到门口,就看到屋里的女孩在男子的怀里哭得汹涌,眸中一片复杂深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