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意识到,父亲是真的离开她了。
周围都是嚎啕或低声的哭泣,就连一向坚韧的哥哥也眼眶含泪。
而她却发现自己竟然一滴泪都流不出来,只是脑海中不断走马观花似的过映着父亲和她的种种温馨时刻。
牙牙学语时的悉心教导,幼年时每次将她举高转圈,出嫁时的恋恋不舍和不放心。
因为没有母亲,她的少女青涩的想法和秘密都会和父亲分享,父亲是她最最温暖的港湾。
她该哭的,可却没有眼泪,一滴都流不出来。
思绪还在进行着,南絮感到一阵寒风袭来,狠厉地拍在她的皮肤上。
她一阵战栗,只是目光仍旧呆滞地看向前面。
忽然,一件外套披到她的肩头,带着些许融融的暖意。
她扭头,发现去而复返的男人抱了一件外套和一床棉被过来,场面极度不和谐。
她惊愕不已的瞪大眼睛。
纪饶却动作自然地替她将外套裹紧,紧接着又将棉被裹了她一层。
“你......”南絮被捂得浑身不舒服,刚想挣扎,就被男人一把揽了过来,旋即一条围巾一圈圈地围在了她的脖子上。
完工后,纪饶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一个粽子,忍不住笑了。
南絮满脸郁闷,只觉得男人的行为幼稚又无赖,便偏过头去不看他。
男人也不气,在她身边施施然坐下。
两人就这样并肩坐了半晌,纪饶不说话,南絮倒也乐得清净。
良久,南絮听到身侧传来一道清淡低沉的声音。
“阿絮,戎军来犯,我必须去边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