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真的就像是一个圈,兜兜转转,自以为转离了,却终究什么也没有改变。
南絮坐在车上,看着窗户上因为车内温度较之外面过高而产生的薄薄的雾气,车外的一切都变得模糊起来,心中低叹了口气,勉励忍住胃里的翻腾。
是纪饶亲自开的车。
刚刚他拉着自己冲出了餐厅,将等候在车上的司机赶了下来。
司机和她都是一懵,司机好心提醒道,“纪先生,伦敦和中国行车方式不同,您怕是在这里开不习惯……”
纪饶却像是没听见一般,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司机,固执地坐进了驾驶座。
南絮看了看脸色担忧的司机,对他无奈地摇了摇头,示意他先离开,然后带着一颗赴死之心迈进了车里。
她知道这个男人的脾气,不轻易动怒,可一旦真的发了火,很……难搞。
果不其然,她就知道这个男人根本在英国开不好车。
淮岸是靠右行,而伦敦是靠左行。纪饶将车子开得很是摇晃,偏偏又不肯放慢速度,车子一路颠簸着飞驰而去。
南絮早上赶着上课,便没有来得及用早饭,中午还没吃几口就赶上了那种事情,胃里早已饿得发慌,这一颠一晃,只觉得脑袋发晕,胃里翻滚着想作呕。
纪饶的脸色亦难堪到了一定境界。
手死死地攥着方向盘,一双狭长的深眸里布满寒意。往事扑面而来,将他整个人席卷进深不见底的深渊。
为什么总是要逼他拿出一些事情来威胁她,她才肯乖乖地回到他身边?以前是南家、南风,现在连年家都列入其中了。
她从未真心待过他,在她心底他只怕一直是一个只会以权势压人的小人罢了。
她曾经爱南风,现在又与年柏暧昧,只有他,从来未曾在她心中占据过一席之地。
纪饶侧头,看到女孩扭头看向窗外,侧颜柔美,皮肤细腻白皙,却毫无表情,心下更加闷闷地疼。
就这样讨厌他,连一句话都不肯同他好好说,一个眼神都不愿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