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宴结束后,太子便一人待在御书房翻看手里的人册宗卷,上面刻着的名字以及只有姓氏的人,犹如一颗颗血淋淋的人头,从此埋葬在沙场中,而这始作俑者要走他们性命的人便是太子。
裴炎请见,在门外整整等了一炷香的时辰,公公瞧着心里不舒坦,出来规劝道:“裴将军,殿下正在气头上,您不如晚些再来?”
裴炎不愿离去,淡淡说道:“老臣不能走,等殿下想通了,老臣还是要进去的。”
公公眉头一紧,方才也劝过裴炎,他倒是能忍,只是里面那位不让打扰,好处理些私事。
公公又退了回来,太子眼色疲惫,抬头问道:“裴将军还不愿走?孤可要待到晚上,方能想出个好对策。”
燕君这封书信已经写得很是明朗,无论是否真人真迹,此事若传开去,闹得天下皆知,他这太子可做到头了。
“时间紧迫,孤不能再犹豫了,快把诏书拿来,孤要即刻昭告天下,好让那些人赶紧闭嘴!”
公公吩咐下去准备笔墨纸张,太子拉开衣袖,两手扶着长笔,墨滴还未滤去水,纸张已染上几点匆忙。
“今战暂歇,朕本欲停兵调和,三军尽田,作此养息休整,然司马挟军威慑,占据百里开外,江山忧患未除,朕谈何享乐福安,便是无颜面对祖宗。朕令,西境大军调兵充至二十余万,连夜进发,刘将军率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