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想着自强求富之路,不如安抚好长公主,再制衡前朝势力,依我所见,你这国师在朝野的分量忽高忽低,难保有一天被人踩在脚下。”
云暮极未着急登上甲板,迎面海风而立,身姿硕长,俊脸邪魅,让人琢磨不透心思。
顾北邵酒意正浓,紫衣白袖卷子浪边,白发披散与年轻容颜实在仙魔难分:“有劳云阁下关心,我倒想起一桩心事,方才酒意上头,忘记与阁下说了,现在说还晚否?”
云暮极蓦得想起什么好笑的事,轻笑道:“你又在打什么主意?”
顾北邵轻轻摇头,目光凝重:“到访东越之初,我与郡主有约到此相会,不知阁下可否带她来一趟?”
云暮极似懂非懂,眉间弥漫一股郁沉之气:“我不懂你在说什么,想要我带她来,你做梦。”
顾北邵倒摆出一副无所谓的姿态:“没关系,我去找她也可。到时她若看上了我,赖着要跟我走,你也别怪我哈。”
云暮极双眸明暗交织,这话隐约带有几成把握,一股满腔仇恨煎熬着他,又像石块堵在心腔爱而不得,凶恶朝顾北邵抛去一眼,愤袖离去:“痴人说梦!”
上了船,驶离岸边,海风吹散不穷忧愁与憎恨,手下也不敢靠近已在栏杆旁独站多时的主子,就连金侍长也无可奈何,束手无策。
那红眼鸽子绕着船身转了一圈,训练过闻着血味辨认到主子,便落在他修长苍白的手上,取下绑在他红爪的信件。
“郡主和仙腾失踪多日,速回。”
云暮极看得怒火中烧,信也被他一手拧成一团,鸽子吓得赶紧飞跑,却还是晚了一步,被他用匕首射穿了肚膛,惨叫了一声掉进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