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舒被这话赞的有些忘情,道:“皇上美赞,妾身有些不敢当,其实妾身往常在宫外家中学箭时,就时常打扮成男子装束,妾身也喜爱这样简便素净的打扮。”
和妃斜眼,瞅了眉舒一眼,向皇上搭着话道:“只要皇上喜欢,宫里头的人时时都可以穿成皇上喜欢的样子的,臣妾虽然好静,也愿意为了皇上如此妆扮。”
皇上见她们到了这围场,仍是恭恭敬敬的,便道:“此时是在围场,不似宫中,大可随和些儿,不必恭恭敬敬的,反累人。”
和妃和眉舒一听,便高兴了,又同皇上聊起许多女儿穿男装的新鲜奇特事。
我一直在旁边,我放了茶坐下,心想,这两个人倒是会贴笑脸儿迎合皇上的胃口,既一唱一和,又你抢我夺。好在我也不是不会说话的人,想到昨夜的事情,我便精准地寻了个话空儿,向皇上道:“皇上费了心,破例带大家出来,有些这样意外的收获,也算是回报了。若因循旧规,行围不肯带些妃嫔,反不得见此般景致了。”
皇上拍着膝哈哈大笑,“妧伊这话是在堵朕呢?昨夜在坤宁宫,朕说了句带着你来不方便,你就记下了。”
原来他还记得昨夜之事,真是难得,我的眼光没有转向皇上,只瞅着太监们往桌上摆点心,道:“皇上这是说哪里话?皇上多心了。”
和妃见皇上连妧伊这点儿小事都能记得,却记不得自己的生辰,心中有些气不过,便道:“妧伊妹妹还真是不辞辛劳,皇上来围场,本就不便带太多女眷,皇上说不便带妹妹前来,也是真话。妹妹倒是办法大,想方设法还是来了。”说着,挑衅地向我笑。
我当然不高兴,装着向和妃笑道:“娘娘过赞了!妧伊办法再大,也不及和妃娘娘一个零头。和妃娘娘方才说自己本来好静,但自从有了英贵人这样一位好妹妹,竟连围场这样的武力之地也来得了了。”
和妃喝了口茶,暗暗思索,这个小贱人,大概是猜到了我借着眉舒之力才得以来围场,说话还挺嚣张,分明是跟本宫杠上了,便道:“唉!妧伊妹妹不知道,我跟随皇上多年,对皇上的心意深重,虽然我好静,也愿意为了皇上做改变。不像妧伊妹妹这么年轻,就任性些儿,不看重皇上些儿,也在理中。”
眉舒在旁,可能见我方才的话有几分硬气,心中早已不自在了,便赞着和妃:“和妃娘娘对皇上的一片情意令人动容,连咱们都该像和妃娘娘这样,一心一意为皇上着想。”
和妃听了眉舒的赞美,心里似乎很受用。
她们二人,一个唱红脸,一个唱黑脸,当着皇上的面暗指我不在乎皇上,我心里一下子不舒服起来。想答两句扳回一局,话未及出口,只见眉舒向皇上道:“皇上,咱们大家歇了好一会儿了,该出行宫去看看了。”
一语未毕,皇上的贴身太监瑞祥进来行礼,道:“皇上,大臣们都在晾鹰台候着了,皇上该动身儿了,兵部尚书明珠大人早已完成布围,就等皇上观围开猎了。”
皇上便起身,向大家道:“这个时辰大臣们都集合好了,朕要前去一阅军容,眉舒随朕同去,你们二人就在行宫休息,若闷了,就带人出去走走,务必小心些!”又叫自己的大宫女妗儿:“妗儿留在这里陪着两位娘娘!”
妗儿道:“是。”
皇上带着眉舒出去后,我与和妃坐在殿里,和妃见皇上走了,甩下一句“贱人!”,便搭着自己的宫女商儿,带着一堆宫女太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