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皇上因为年纪小的原因,心里对那些比他年长的大臣也有些惮,只是不肯表露出来。
我笑道:“皇上说的对极了!只是,贝勒爷大概当皇舅当习惯了,总把皇上当小孩子。”
说话间,我眼角瞥见额吉又倒了一盅酒喝,我向额吉道:“贝勒爷,您这酒,敢情是不能停了?”
皇上也道:“额吉,论喝酒,往常多少喝不得?此时身上有伤,不宜饮酒。”
额吉将酒盅拿到我们眼前,笑道:“看见了吗,这是茶!”
又指着那酒壶道:“壶中也是茶!你们二人倒是一唱一和地为我操心,我自然也知道带伤不宜饮酒,也就没喝了。这些日子都喝不着酒了,来日好了,我要好好喝个够!”
皇上拍手笑道:“好!到时候朕设宴,咱们一同喝!”
晚间,我们三人一同吃饭,皇上考虑到自己不宜离宫太久,便道:
“额吉,朕考虑了一下,朕还是得早些回宫去。情报说,吴三桂有往长沙一带入侵的迹象,朕得回去。再有,经筵日讲是不可间断的,这个月朕讲了没几次,须得前去监督和讲读,京城周边郊游之行只能往后延期了。”
额吉道:“既如此,我也回去。国事为重,郊游什么时候去都使得,等暖些再去更妙。”
皇上道:“不妥,你手现伤着,如何骑得了马?你在这里休养几日再回去贝勒府,朕会叫瑞祥打点好这里的一切。”
额吉不言,半晌道:“那妧伊呢?”
皇上道:“妧伊自然也随朕回宫,她无在宫外逗留之理。朕预备明日回去,你自己在这里要多注意休息,伤筋动骨的,若不好生保养,要落下病症的。”
额吉点了一下头,埋头吃饭。
我笑道:“宫外待舒坦了,还真是不想回去宫里了。”
皇上笑道:“宫里是你的家,你如何不想回去?”
我道:“皇上先前不是还怕宫里的规矩多?此时反倒来说我?”
皇上和额吉都笑了,于是我们三人吃饭,饭后便各自歇息。
次日,我回到永和宫。几日未见祁玉和祷珠,反倒有些亲切,我将逛街时采买的东西拿给她们。祁玉看了看,指着其中一个笑道:“这个是不是竹子编的小盒子?”
我点头道:“是,这是首饰盒。”
祁玉道:“这个东西便宜,你就拿这么个便宜东西糊弄我呢?”
说着,拿起来细细看了一回,道:“好在做的还算精致,不然可配不上我这样的精致人!这圆圆细的竹丝编成这样可爱的物件,还要上红漆,晾干,这工艺挺费劲,我就勉强算你个费了心思!”
我笑道:“算你有几分眼光,还有别的呢!你不要看看?”
话音未落,祷珠指着一件东西道:“这个是什么啊?”
我问祁玉:“这个你认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