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钱咬的死,直接将人从草丛里拽出来了,谢绯这才发现草丛里全是人。
那些人从四面八方站了起来,十来号人各个手持弯刀,模样凶悍。
“虎老六,直接上刀,同畜生有什么话可讲。”旁的矮个子男人揶揄道:“你讲道理它也听不懂。”
虎老六淬了一口浓痰到地上,扬起手中的刀就往铜钱身上招呼。
“铜钱快跑!”陆荇惊呼。
铜钱也不知听懂了没,反正就是不松口,不过那刀砍不到它,它像只滑泥鳅四处乱窜,反而让虎老六错了劲道,差点扭到腰。
“狗日的!小畜生!”虎老六大怒,使了大劲去砍,然而铜钱却突然松了口,喵的一声就窜跑了。
“好铜钱!”陆荇搂着铜钱的大脑袋使劲的揉了揉,刚才他差点被吓死了,铜钱要是有个好歹他回去怎么交待。
数十人的眼神纷纷聚于一处,看的谢绯、陆荇两人心里发慌。
“两位从何处来?”突然有人发了声。
顺着声音看去,就见暗处走出一穿羊皮大氅的男人,他两手插进袖笼,一半脸在暗处一半脸在明处,在明处的那半张脸上有一道贯穿眼睛的刀疤,看颜色这刀疤应该是道老疤。
谢绯强做镇定,他胡扯道:“我们兄弟二人是从阳曲来的。”
他也不算说谎,他们兄弟二人的确是从阳曲走来的。
“红马头!”虎老六叫了一声:“您别拦着,这两人养的小畜生我虎老六今天一定要亲手宰了!”
刀疤男人让人将虎老六拦住,他笑道:“和畜生过不去,虎老六你是活回去了。”
其他人哄笑,笑完就将虎老六强行拖进破庙里。
“两位请。”刀疤男人客气的请谢绯、陆荇进破庙。
如此突如其来的转折,让谢绯陆荇摸不着头脑,难道这人认出他们的身份了?
不可能啊?他们够低调了。
过了破庙的门,里面又是一番别样天地,到处堆满货物货物,过路下脚都要小心。
看守货物的大汉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饮酒说笑,视谢绯他们如无物。
刀疤男人将他们请进一间还算完整的屋子。
屋子里已经坐了好些人,这些人各个身挎大刀,裹皮袄,最面前小方桌上摆着一大盆粟米粥和几碟大头菜,寒酸的够可以。
那些人见刀疤男人带了两个陌生面孔进来,就问:“这两位怎么称呼?”
“阳曲孙老板。”刀疤男人直接替他们答了话。
“原来是阳曲的孙老板,久仰久仰。”屋子里坐的人瞬间换了副热络的面孔。
他们挨着方桌坐下,陆荇紧紧的贴着谢绯,如果仔细看就会发现他的手在抖。
谢绯不敢马虎,那刀疤男人应该是误将他们认成阳曲的孙老板。
据谢绯所知阳曲的孙老板,应该就只有一个,那就是盐商孙璋,令谢绯百思不得其解的是,孙璋怎么会和这群亡命之徒有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