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也粗,一股脑的拉出几件堆在一起的衣服,看也不看就全塞进盆里。
住这种小胡同的人洗衣服十分不便,妇女们都是带着衣服到河边去洗,去一次河边不容易,所以何乔倚特别好心的拿了江半夏的衣服去洗。
谁能想到他洗了一半竟洗出个肚兜来!
肚兜是素色的,上面没有任何刺绣,模样朴素。
何乔倚心里骂咧咧的,狗日的老大,背着他去睡姑娘,肚兜都给人家整回来了!平日装的一本正经,人面兽心呐!
刚睡醒的江半夏并不知道何乔倚干的好事,她睡眼惺忪的揉了揉眼睛,发现墙头站了个人。
这真是奇怪,大白天爬墙头。
那人从墙头一跃而下动作轻盈的似只猫。
江半夏脚边的铜钱立马机警的站了起来,两只耳朵向后竖,嘴里时不时发出呲牙咧嘴的威胁声。
“你是谁?”江半夏捏紧腕上紧绑的钢针。
待那人走近江半夏才看清他的模样,这张脸她敢肯定她从未见过。
“我们家主人请阁下一叙。”凌递出帖子神秘道:“你会感兴趣的。”
打开请帖,她抬眼扫了一眼当即变了脸色。
“告诉你们家主人,我自会去赴约。”
帖子里写了一堆东西,但却只有一个内容,那就是告诉江半夏——他们知道当年的事情。
江半夏没有那么多好奇心,但也不代表她不想知道当初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就如曹醇调查所言,她的父亲是顺德年间京卫里的百户,却不知因何原因屈居于淮阴。
她的记忆断断续续,所能记起的片段也模糊不清。
这种抓心挠肺的感觉让江半夏定下决心去赴约,不论阴谋与否。
*
“你这样约她,她会来吗?”
后湖清查黄册回来的林嵯大大咧咧的躺在榻上,边吃着葡萄边吐皮道:“搞不明白,你居然喜欢这种心狠手辣女人。”
孟竹舟慢条斯理的书弄鬓边的碎发:“不会说话就不要说话。”
江半夏把林嵯整的够狠,羞辱他学狗叫也就罢了,后面因为绳子捆的太紧,无法挣脱,让他在那群国子监学生面前失了颜面。
“就兴你约人,不允许我说啊?”林嵯不满道:“当初是谁和我说离这个女人远一点?”
“是让你远离,不是让我。”孟竹舟表情淡然。
林嵯哑口无言:“.....”
不过那个叫江夏的女人的确邪性,犯了这么多事最终都能毫发无伤,说她背后有大人物也不太确切,因为她做事随心所欲,目的性时轻时重。
很难把握江半夏做事的动机。
这条关于江半夏父亲的消息,是孟竹舟动用诸多关系网才揪出的一个小点。
所有的消息被人刻意抹去,显而易见,这当中绝对有猫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