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告诉了弗尔特关于皇家压缩生命的能力,并在他的追问下坦诚地告知了更多的信息。
最开始的那一批人掌握这种能力后,意识到可以通过献祭血亲的生命和时间,获得无上的能力,这些能力被他们反过来控制住这些血亲,让所有的后代与爱人成为他们的棋子,控制的方法有很多种,更多的是精神烙印,他们被种下了不能言语和顺从的烙印,艾米莉亚害怕回到首都,最主要的原因是她害怕在完成使命后还成为新的祭品。
而现在,弗尔特也成为了这其中一员。
[可皇家不在意,他们掌握着这种力量的真正使用方法,我即使成为了其中一员,能做到的也不过是燃尽自己去看一眼我不存在的未来,就像艾米莉亚一样。]
莱特和修斯出生的那天,大家都在传艾米莉亚难产而死,但弗尔特知道,她去了未来,她耗尽了自己的生命,没有再回来,她看到了什么?弗尔特不知道,只记得老去的她带着笑容躺在床上,怀抱两个婴儿。
[她一定看到了一个美满的未来,才会露出这样的笑容,那样的未来,是我创造的吗?]
弗尔特有想过要利用这些力量做点什么,但乔斯林告诉他,他的血脉不纯,一个人无法控制压缩的时间,大概率会和艾米莉亚一样直接燃尽,除非他找一个皇家的人帮忙,哪怕只是一个旁系的巫师也行。
他不需要刻意去找,艾米莉亚的葬礼那天,弗尔特看见了当初来送行的的巫师,这位女性摘下罩袍,弗尔特才惊觉她与艾米莉亚的相似之处。
她们是母女。
[连同胞的命运都要被践踏玩弄。]
在遇到我之前,艾米莉亚只有五年的生命,她从一出生就被迫地献祭了自己的时间,快速地长大,献祭所换来的力量与信息都归于皇家,艾米莉亚以年幼的形态再次和母亲见面,仅仅是现实中三天后的事,她之后像正常的皇女一样接受教育,偶尔能和母亲待在一起,直到有一天,皇家决定了她嫁给弗尔特的命运。
[她是被人为“催熟”的果实,端上了我的“餐桌”]
弗尔特质问她为什么不反抗,艾米莉亚的母亲反问他要怎么反抗?除了燃尽自己,以她们的力量完全无法与积累了上千年的皇家抗衡,他们已经知道了未来的一切。
弗尔特想不明白这些事,他没有巫术的天赋,失去了艾米莉亚也无法再接触皇家,甚至艾米莉亚的母亲也劝告他要装出一幅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这份力量普通人无法控制,只要他不去探究,皇家就不会把手伸向他。
但他害怕让双胞胎陷入那样的命运,他知道所有银发的孩子都会在十二岁回到皇家。
他们回去后会怎样?
他找到了乔斯林,也只有乔斯林愿意和他说这些,他对这件事显得如此淡然与无动于衷,但他至少愿意说一些。
“当时你说‘如果想要躲开未来,那当下和过去,是最好的地方。’我还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弗尔特躺在医学院那张病床上,一个黑色礼帽黑色风衣的巫师坐在窗前的椅子上看向他。
“没有你想的那么夸张,他们只是掌控了有限的未来。”对于弗尔特重新提起皇家的事情,他显得很有耐心,“无论献祭多少人的生命,那些人在真实的时间线中也只能是生活在未来五十年的人,时间可以重叠,但不会累加。”
“只有看不见的未来可以改变,被观测到的未来是注定的,换句话说,如果皇家的人看见自己被颠覆的未来,那他们也无法改变,他们只能看见,我当时无法和你明说,因为这会被皇家看见,但实际上你只需要去做,皇家无法通过所谓的未来信息阻止你,阻止任何人。”
乔斯林抬眼看向房门口。
房门咔哒一声打开,瓦莱娜娅满眼迫切地看向他,身后跟着同样激动的海蓝,以及神态平静的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