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特有些心酸地笑了一声：“是真的，在天赋要求很高的巫师里，还有一群人，他们要在巫师里再以另一个门槛去筛选，我现在桌面上的一切，是我花了两个月时间的成果，但对他们来说，他们可以越过这个过程，挥挥手就能得到结果。”
“可……研究过程是一件很重要的事……”
“但他们的成果是实实在在地放在眼前的，你看看安先生的心脏血，你觉得纯净医疗要花多久的时间，才有可能把一颗鲜活地心脏放在箱中培育？”
西塞没有回答，昆特继续道：“但这对安先生来说，只是一个小小的意外，他甚至觉得这个意外对我们来说难度太高，没有普及的必要，是啊……对我们普通人类来说，确实太难了，我要花多少个三年才能找到一点入门的方法呢？”
“至于我的心性……”昆特左手握成了拳，西塞慌张地从这句话中察觉到一点颤音，昆特的眼里满是失望，“我有一个机会，一场意外也是一个机会，它给所有有着强大心性的人，能让这些人得到蜕变，但我没有坚持下去，我……以一种可耻的，作弊的方法通过了一次测试……”
“昆特先生……”西塞这时反而有些担心昆特了，他第一次在研究室里露出这样“委屈”的神情，她想起这两天来的时候，昆特似乎都在研究室里待了好一阵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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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特朝她摇头：“抱歉，我只是想告诉你，天赋是没有上限的，我们任何人做出的任何努力，都可能比不上其它人的一根手指头，世上总有后来人，再优秀的人，时间放的够长，也只是文明脚下的一块基石，所以不要为此责怪自己。”
他朝西塞眨了眨眼：“你和斯佩兰德相处了这么久，你说他天赋比你好，那你觉得他就优秀到能够一个人完成所有工作了吗？他能够独立完成一份和柯迪教授一样的研究吗？连柯迪教授不也需要其它人的帮助？如果不甘心只做陪衬，那你一定已经有了自己的想法，去做就好。”
昆特左手在桌面上轻敲了几下，他咳嗽一声：“当然，未知侵染确实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我还是建议你把自身安全放在第一位，如果你自己拿不下主意，不如去问问你的家人和朋友，别只是问他们这一个问题，多聊点其它的，或许你就会知道答案了。”
西塞仍旧有些懵懂地点了点头，在安他们回来前，带着那份合同离开了研究室。
她走后不久，昆特便死死压住自己活跃的左手，低声怒道：“安静……安静下来。”
「如果不甘心……」
他脑海里忽然闪过自己的话，手顿了一下，和肩膀牵连在一起的左手也只是在桌面跳了几下，给自己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
它跳到椅子上，手掌贴着椅子面上，胳膊被撑起来，这样一来，胳膊和肩膀处缝线的牵扯就没那么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