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的视线从置物架上扫过,积累的灰尘以及整齐的摆设,除了床和盥洗室附近,其它区域的东西完全没被动过,她不是低级妓女,能成为简迪勒家的家教也绝不可能需要用身体赚钱,就算要这么做,光头老板说她的“客人”都穿得很干净,那她也有更贵的选择。
“最后来的那个男人,你为什么觉得是她的丈夫,而不是又一个客人?”
“嗨,他们认识,从表情什么的就能看出来。”光头老板扭动着四肢,“我开这旅馆都不知道多少年了,怎么看不出来,而且那女人下来吃饭的时候哭过了,之前几个男人来的时候她可没哭,不是被丈夫嫌弃了,她那天晚上怎么会住在我这儿?”
安问过的问题治安局也问过,他记下最后来的男人的样貌和特征离开旅馆,直奔女教师的住处,她同样也住在西区,一排精致的联排公寓,周围的邻居已经睡下,安在门口透过窗户往里看,发现大厅的家具摆设有些不协调。
他摸了摸下巴,没有拧动房门,他故技重施把右手送进房内,很快门从内打开了。
借着雪地反射的月光,他看见门口有许多杂乱的脚印,浅的那些有好几个,同时延伸向不同的方向,很像治安局来查房,可还有一个新鲜的脚印在房间里乱走。
独居在海琳娜的死亡女教师家里有其它人来过。
关上门,他小心翼翼地踩着别人的脚印来到大厅,明白了从窗外看到的违和感从何而来,这位女教师想必是个很热爱生活的人,家里摆了不少大大小小的摆件,灯具也相当精致,而一些原本摆了东西的地方,现在只留下一圈干净的印子,至少数十个摆件不见了,还有没关好的抽屉留了一条缝隙。
他来到厨房,有生火的迹象,但木材没有补充。
二楼有三个房间,每个房间的门都开着,主人房的床铺很乱,淡淡的花香中带着一股烟酒混杂的味道,漂亮的地毯上满是泥水的污渍和鞋印,每个抽屉都被掀开了,一些女士衣物也被丢在地板上,原本的梳妆台上连瓶瓶罐罐都只剩下两个,正中央摆着一些零钱和烟草,一件质地还算不错的马甲搭在椅子上。
二楼除此外没有更多的收获,安从马甲上扯下一枚纽扣,静悄悄地离开。
次日中午,安正坐在沙发上看报,房门打开,一个陌生男人套着皱吧的大衣开门,通红的大鼻子和粗糙的圆脸,五官还算优异,加上接近一米八的身高和深陷的眼眶,质地不菲的一身衣物搭着烟酒气,教养在他身上留下的习惯混着酒馆里的烟酒味,看起来的确现在海琳娜潮流中令女士们心动的男人。
总有些人就喜欢坏的。
“你是谁?怎么在我家?”
“你家?她家人不在海琳娜,是独居,我才要说你是个小偷、强盗和流浪汉。”
大鼻子皱着眉头把门关上,一只手往身后放:“我是她男朋友,你又是谁?”
“去你的男朋友!”见他关上门,入门衣帽架上的一顶帽子忽然原地起飞,以一个完全无法预料的路线朝大鼻子重重砸来,像一块石头一样把他狠狠砸倒在地。
大鼻子眼前一阵恍惚,看到房间里突然就多了个戴帽子遮住脸的陌生人。
安收起报纸走上前:“说说吧,你和这家的女主人到底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