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想定了什么:“如果我哥和我分开,他就不必再顾忌对我的影响了,他能保护的除了我,还有更多人。”
“他还能保护母亲、安德烈、姐姐们,还有我的妻子和姐夫,这些远比我一个人要重要。”
海蓝有些紧张地扯着安格的头发:“你要做什么?别乱来!我会告诉安的!我会阻止你的!灾难都还没确定,你太心急了,而且前面还有那么多皇家巫师,有圣女。有乔斯林先生,有遗物,有我们,你急什么急?”
“我只是……”
“你只是什么是?”海蓝在他头顶乱动,看起来像是一个在雪地上乱走的人被冷风吹的头疼,海蓝的声音在他耳边叫嚣,“不准乱想!不准做傻事!”
“我知道,我知道了……”安格求饶道。
“我会告诉安的!”海蓝一边叫喊着,一边通过扯头发的方式指使着安往家的方向走,当他回到家中时,安正一个人坐在餐厅长桌的首位,索里亚夫人有些惴惴不安地看向门口的安格,显然在他回来前,海蓝就和哥哥说了什么。
索里亚夫人在准备起身回避时被安格叫住:“母亲,您可以留下,我是您的孩子,您可以听这件事。”
安格在长桌末端坐下,索里亚夫人站到了中间。
“你打算做什么?”安冷淡地问道。
“我想接受阿曼达人提出的建议,尝试它们的方法和你分开。”
索里亚夫人在一旁听到阿曼达这三个字,扶着椅背的手不由一紧。
“我应该和你详细地解释过为什么不能接受阿曼达帮助的原因,这其中风险太大。”
“这风险比我们海琳娜即将面对的危险还大吗?”
索里亚夫人有什么想问,但还是忍住了插话的冲动。
“那不是你该考虑的事,我和其它人会想办法解决,海琳娜有自己的巫术防御体系,上一次你应该也看到过了。”安指的事第一次北方未知暴乱那天,海琳娜上空出现的极光,正是海琳娜防御体系的表现,“上次的体系经过实践已经得到了完善,下次会做的更好。”
安格摇摇头:“总是带着个半吊子的累赘,你怎么能做的更好,怎么去解决你说的问题?”
安格这时转头看向有些懵懂的母亲:“只要哥哥还和我保持联系着的状态,他就没法保护更多人。”
索里亚夫人没去问安为什么要保护更多人,没问需要解决什么问题,也没问即将面对什么,她甚至有些慌乱的说道:“那我们离开,我带着阿丽她们离开。”
她的眼眶红了,望着安格的眼里充满担忧和害怕,她知道兄弟俩现在的状态似乎绑定在一起,她害怕孩子出事,也不想孩子担心自己。
“……母亲,我和薇拉不能离开。”饶是安格也不忍心对母亲提起自己的责任和想法,他只能提到自己对海蓝的猜测,并综合安和他分享的一些信息,“她已经是卡希姆伯爵,皇家不允许贵族们的背叛行径,尤其是卡希姆,这里是海琳娜最重要的粮食供应中心,也会是以后塔塔河建设完成期间最重要的粮食供应地。”
“您和薇拉,都是我的家人,弗尔特叔叔和父亲一生的大部分时间都在卡希姆度过,卡希姆还有那么多……”
他没再提起更多的人,但他要母亲明白,这不止是简单一换一的命题。
“安格……”安的声音隐隐透露出责备的意味,被安格反过来打断。
他们真正成为兄弟后,他少有再做出这样对立的态度:“哥,我们是兄弟,但我不是需要被你保护的对象。”
他在这一刻显得尤为冷静:“我是你的弟弟,是母亲的孩子,现在还是薇拉的丈夫,我是上过战场士兵,是将军的护卫,是卡希姆的庇护者之一,我所有的考虑绝不仅仅是受私人感情的影响,我有认真思考过后果,我不希望未来有一天你会因为我陷入两难的境地,也已经做了决定。”
“小安……”索里亚夫人有些急切地走向他,双手搅在一起,牵起安格的手打算说些什么。
“母亲,我不是盲目的在尝试,现在就是最好的时机,等到灾难来临,没有人会有时间,也不应该把宝贵的时间花在我身上,但是现在,哥哥和根植园所有的巫师都还处于正常的运作中,即使出了任何问题,都有补救的机会。”
安格又看向安:“你说过未知浓度增高时,我们的状态都很容易受到影响,如果你现在不抓紧机会尝试,你觉得是你的研究快,还是那个压在我们头顶的时间快?”
连海蓝也安静听着。
终于在漫长的沉默后,安做出了让步:“至少……必须得在曼底斯回来后,我们还需要些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