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为何她之前被慕容恪抓住,泸城的百姓皆认为她被胡人折辱,而慕容恪一句轻飘飘的赞赏,“南氏阿烟乃节妇”,就能立刻让她洗尽污浊。
她正想得入神,就见季云渊面色一沉,悻悻道,“我不会帮你正名的。”
“季云渊,你别恩将仇报!”禾慕晟一瞬间跳脚。
季云渊望着这个身高只到他脖颈处的小女娘,轻笑一声道,“明明手无缚鸡之力,哪里来这么大气势,敢和我叫板?南氏阿烟,你不就是仗着我喜欢你?”
“……谁稀罕啊?”禾慕晟气势一弱,慌忙垂下头,悄然拉开距离。
厢房里燃着炭火,她只觉得呼吸有些不畅,只好以手为扇,在脸颊处挥舞,喃喃抱怨一句,“你一个大男人,炭火燃这么旺干什么?怕冷啊?”
“阿烟,你脸红了。”季云渊低低提醒一句。
能不能别这么直白?
恼羞成怒的禾慕晟,赫然抬起头,愤愤与眼前人对视,可这一看,却发现这厮竟也在假装镇定!
见季云渊俊脸上的红都蔓延至耳尖了,禾慕晟在心中暗叫一声不好,匆忙转移了话题,“季云渊,你是怎么号令你的将士的?”
“啊?”这一句没头没脑的询问,成功让季云渊变得茫然。
“就是说,你的将士不是听你号令吗?那假如,你兵分几路,你又分身乏术,你手下的人是如何分辨,命令是你发出的,还是有人假传你的号令?”
说完这句,禾慕晟终于把话题引到了正道上来。
“有令牌啊,你问这个做什么?”季云渊见她面露希冀,瞬间明白了这小女娘打了什么主意。
他抬步靠近,一字一句道,“你休想!”
“我没有……”禾慕晟摆摆手,心虚的笑了笑,接着无辜蹙眉道,“你让我看一眼,令牌长什么样子,好吗?”
季云渊冷峻的面容立刻漾起捉弄之色来,他薄唇轻抿,“求我。”
嗯?又是求他?
禾慕晟咬咬牙,拱手一揖,对着季云渊行了个毕恭毕敬的大礼,“季将军,求你了!”
季云渊见她难得的听话,又是捉弄的靠近一步,“不够。”
禾慕晟伸手就要推他,可柔荑才覆上他的衣襟,就听季云渊威胁道,“你是不想看了吗?”
禾慕晟猛然守住力道,纤纤玉指执起他衣襟处的褶皱,轻轻晃了晃,又是讨好一笑,“季将军,求你了……”
这副玉软花柔的模样,直接让季云渊呼吸一滞!
他伸手揽住她的腰身,微微用力,眼前的小女娘便一头扑进他的怀抱。
沁入心脾的幽香沿着怀中人的发丝散开,如同延绵不绝的藤蔓,直直扎根在他跳动的心脏处。
季云渊紧了紧手臂,定力一瞬间被剥夺个干净。
禾慕晟心中一惊,知道这厮就是在利用令牌一事轻薄她,立刻警觉着想要挣扎,奈何季云渊的铁臂想要困住她简直轻而易举,很快,她便失了自由,被季云渊整个扣进怀中。
“阿烟,我知道你又要跑了,你也知道,我绝不会让你去冒险,可我若是也消失,泸城王势必会出兵攻打我驻守在北门的将士,这场大战,实在是没有必要,但你单独去淮阴,我更是放心不下,名声这种身外之物,得之我幸失之我命,它实在比不得阿烟你的安危……”
这一刻的季云渊,褪去了以往的咄咄逼人,哪里还是禾慕晟熟悉的铁血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