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霸旗才不会多管闲事去库银司,他脚下生风,直接回了自己的相府,府中也有医官,先重新包扎了手上的刺伤。
章司姳和管家章报,刚点了宫里退回来的人数,她刚走进正堂,就看见了父亲受了伤,忙问:“这是被皇后姑母给责罚了吗?”
章相奇怪道:“姳儿这是哪里话?”
章司姳坐下来,脸上不悦道:“还不如大姑母在后位的时候,至少父亲不会带着伤回府。”
章相于是皱眉道:“长辈们的事,你一个小孩子家多嘴什么。”话罢,等医官包扎完,起身回后苑去了。
二夫人听说相爷回府了,正要跑到前厅来告状,所以和章相撞了个满怀。
“你这又是火烧了什么,冒冒失失地,成何体统?”章相险些没站稳,斥责道。
二夫人于是开始拎着手绢抹着眼泪,说:“老爷,就算我是老爷的妾室,身边也不能一个丫鬟都没有吧,我倒是没有什么脸面的,但是咱们相府,老爷您还是要脸面的吧?”
章相已经听明白了,应该是章报集合家里的奴婢入宫的时候,也动了二夫人房里的丫鬟。
因为章相的原配早逝,所以府里二夫人说话有了份量,平日里只捡了好的丫鬟给自己用。
所以她房里的丫鬟都通过了择选,一个都没退回来,好几个时辰了,连个倒茶的都没有,她这会儿都快渴死了。
章相本想躲个清静,好好地理一理这几个时辰之内发生的大小事,所以才从宫里回府,没想到府里比宫里还闹。
于是他甩袖出了府,往郊区的一个宅子去了,那是他的另一个外室,如果早几年,早就娶进府了,但是儿子和女儿大了之后,反倒不易再娶,所以只能在外面置办了房子。
章司姳懂事了之后,相府里的事,她就开始当家了,章相也由着她,也积累些管理主事的经验,为将来做打算。
所以府里的风吹草动,章司姳都很敏感。
二夫人还没擦干眼泪去追老爷的时候,章司姳就把她拦下了,吩咐下人说:“去把柴房里关着的胭脂带过来。”
“是,大小姐。”下人们说话功夫就把胭脂带来了。
胭脂随即跪下了,求饶道:“小姐,念在奴婢从小就跟着您的情分,饶了奴婢吧?今后小姐让奴婢进宫,奴婢就进宫,绝无二话了…”
章司姳哼道:“没今后了,宫里是你这样的奴才想去就去得了的地方吗,既然被刷下来了,府里或者把你卖了,总不能白养了一个废物,不听话的奴才,本小姐是不会再用了。”
说着,又对二夫人说:“你也别闹了,就胭脂吧,赏给你了,但就这一个,你爱要不要。”
二夫人气不过,指着章司姳,哆嗦地说:“你就这么对待亲娘的?”
章司姳最恼二夫人拿出身来说,于是怒目道:“那就把胭脂卖了,换几个钱使。”
二夫人于是又哭又闹道:“我可是相府堂堂二夫人,总不能身边就一个丫鬟吧?”
之后二夫人和章司姳又吵了些什么,胭脂已经听不进去了,因为妹妹正是二夫人房里的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