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在路上艰难行驶，路灯被模糊成一团光晕。
有的路面积水很厉害，叶初桐提心吊胆，祈祷汽车不要熄火。否则被困在车上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聂归辰扫了眼她紧紧攥住的手指，又若无其事地对前排的李济行说：“准备一下，明天就回国吧。”
有人说话，叶初桐的注意力被吸引过去，紧张少了几分。
李济行诧异地回头：“可是这次的合作案……”
他们千里迢迢来日本，就是为了谈合作案。如果无功而返，大房指不定怎么幸灾乐祸。
更何况李济行了解聂归辰，他是有了目标，就要一击即中。
“这个案子已经成了，让商务部把合约上的利润提高五个点拿去跟奇宇的人谈。”
李济行嘴巴都快合不拢了。
现在和陈瑞东已经结了仇，对方会不会和他们合作都难说，还要抢五个利润点回来？
这……
聂归辰叠着腿，十指交叉放在小腹，浓眉微挑，给他提示：“奇宇真正掌事的人，是陈瑞东的老婆季婷。”
季婷可比陈瑞东更拎得清，聂氏谁说了算。就算为了能弥补聂归辰对陈瑞东的不满，她也会做出让步。
谁让她有个猪队友？
李济行惋惜道：“听说奇宇内部都把季婷称作铁娘子，就是看人的眼光欠点儿火候。”
聂归辰不着痕迹地扫了叶初桐一样，“可能现在比较流行把低智商放身边当神兽。”
叶初桐看着窗外，一副对大雨很感兴趣的样子。
不远的车程，结果用了大半个小时才到。下了车，强风将雨伞都吹得变形。
雨大得迷了眼，一路小跑，总算进了酒店里面。
躲雨的人不少，人满为患。情趣酒店比较另类，大堂里灯光幽暗，烘托出一种盘丝洞的氛围。
侍应生穿着和服，都是日本侍女的打扮。来来去去。
聂归辰这张俊脸就像通行证，走哪儿都吃香。好几个侍应生涌上来热情地询问。
聂归辰受不了这些女人身上的香水味，绷着脸，三两句交代了始末。
他气场太强，女人们脸上露出讪讪的表情。
给他们办了入住，递上房卡。
上楼后通过走廊，两边墙壁上是一幅幅的春宫图。赤裸裸地，精细到人物表情。
叶初桐目不斜视。
订的两间房在一头一尾，李济行他们住头上那间。
聂归辰和叶初桐又走了一会儿才到另一间房门口。
刷了门卡，聂归辰推开门，又突然把门拉回来。
叶初桐正往里走，惯性致使她没收住脚，脑门“咚”一下撞到门上。
“唔！”她揉着额头闷哼着。
聂归辰一点儿没有歉意地说：“好好走路，别一心二用，心思全在墙上。”
叶初桐脱口反驳：“我没有！”
“刚刚前台跟我说，每订一间房，就可以任选墙上的图片当赠品。我可以把这个机会让给你。”很显然，叶初桐的反驳在聂归辰这儿并不起作用。
“谢谢您的好意，不用了！”叶初桐笑得比哭还难看。
聂归辰还嫌她不够窘似的，随手指了一张。
图上男女交叠在一起，表情迷醉，很传统的姿势。
“那张怎么样？”他勾着嘴角，一本正经地和她讨论。
叶初桐把头摇成拨浪鼓，“不要！我们还是先进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