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天色越来越暗,元珍让伺候的人都下去了。
她掀开被子,让燕明珠睡到里侧去。
燕明珠躺到里侧,元珍下床吹灭了灯火。然后躺到床上。
可是并无困意。
燕明珠如此,元珍也是如此。
眼睛逐渐适应黑暗,借着缝隙的隐约月光,也能看见屋子里东西的轮廓。
燕明珠侧过身,贴在元珍身边,声音轻轻:“娘,我有事很多事想跟您说。”
元珍正直躺着,双臂在被子外面,交叠贴合在腹部。听她声音,伸出手,握住了燕明珠一只手。
燕明珠的手有一些冰凉,元珍握着,用自己的体温去捂热她的手。“你说吧。”
“我……”很多问题,很多话,她一时语塞。
元珍拍了拍她的手,“不急,你想起什么要说,就与我说。”
燕明珠开了口:“众人明知兵符不在镇国公府,日后还怎么追寻?非要逼着我们吗?”
元珍轻笑一下,黑暗里看不清元珍的神色。她盯着床顶,眼中似笑非笑,“这不过就是个由头。日后朝中若有大事发生,如何催动那数万兵马?要用兵符。可兵符已经随燕荃消失在长汀了。再提起……就是要那燕荃做文章了。”
燕明珠心中一紧,“您的意思是?”
“朝中阮相,目的不明,步步紧逼。一而再再而三提起议储之事,更是接二连三与圣上对立,日后难保不会举兵谋逆,将这大岳改朝换代。介时,瑞帝手中无兵,如何收回兵权?兵符也不在。”
“这时候,就要在把燕荃摆在众人面前。燕荃在长汀一战中,死伤不明,只是因为耶律祁全身而退,推测燕荃死于长汀,并无人可以直接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