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之后,目光所至都是自己的影子。”齐溪回答。
入夜之后,没有光亮,看不见影子,那么目光所至的所有黑色就都是自己的影子,没有局限。
这种言论,阮思礼第一次听。他还仔细想了想齐溪的这话,然后点了点头:“七皇子说的没错,是臣孤陋寡闻了。”
陆离在一边看着阮思礼如此模样,心里讶然。要知道,阮相可是连瑞帝都不屑的人,可是现如今一副好说话的慈祥模样对着齐溪,如此反差,他怎么能不惊不讶?
不仅仅是陆离心中如此想,跟着阮思礼多年的净痕,心里也是有一些疑惑在的。
净痕不知道为什么,大人先是改变了想法,不急着让瑞帝立储,反而又提三月之期。特地安排了七皇子到刑部任职,今日无事又特地到刑部来。一切的一切都很反常。
可是净痕又想不出个所以然,大人和七皇子没什么交集啊。只有那一次在宫道撞见五皇子殴打七皇子那次,除此之外……在没有其他的见面场景了。
那大人为什么要对七皇子这么留意呢?
净痕抿了抿唇,等回丞相府,他问问净颜知不知道。
阮思礼对齐溪颇有好感。齐溪今年才八岁,阮思礼的年纪,当齐溪的爹都绰绰有余了。可是阮思礼没有娶妻,也没有正式有名分的妾,他更是没有一个孩子。
他对齐溪的这种好感,隐约像是父爱泛滥了似的。
这种感觉,其实并不坏。看着这个小孩儿忙忙碌碌,又十分认真的样子,阮思礼觉得很好玩,心里也跟着开心些。这种感觉并没有干扰他平时,所以阮思礼也就继续发挥这种“父爱泛滥”的感情,以此来充实他枯燥无味、十分无趣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