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宫廷律法,还是母后亲自监督编纂的。母后不会视宫廷律法为废话吧?”我笑靥如花,一副看好戏的神『色』,实则两条腿在裙底下哆嗦着,一对月牙眼朝云光殿方向张望着,暗暗安慰自己一定要撑到刘彻及时赶到。
“堇王后出言不逊,有违『妇』德,罚掖庭三日。”王娡恢复了平静无波的姿态,缓缓地吐出,示意侍卫不必畏惧我的身份,直接将我捉拿。
“传陛下口谕,小双自缢,疑点多多,押皇后前去云光殿细审。”我灵机一动,搬出假的圣旨。
“伪造圣谕,可是死罪,堇王后三思而后行。”王娡笑道,举手投足之间,尽是大家闺秀风范。
“应当三思而后行的是母后您呀。本宫的夫君襄王,远赴代郡,浴血奋战,倘若得知母后罚了本宫掖庭三日以致于小产的话,襄王作何感想?”我努力眨眨眼,学起丁四娘狐媚般的笑容,气气王娡那位遇事冷静的太后也好。可旁边的那只猪队友淼淼抿嘴偷笑,不到片刻就破掉了我的妖妃功力。
“堇王后这是在威胁哀家么!来人,堇王后假传圣旨,收押天牢,待襄王凯旋归来,再作定夺。”王娡笑道,如老母鸡汤般慈和的笑,却藏着致命的砒霜。
当侍卫拔了剑指向我们三人时,我已『摸』到红豆玛瑙串凸起的一粒红豆玛瑙,只需轻轻一按,便能『射』出九枚淬了毒的银针,勉强抵挡得住第一拨侍卫。这红豆玛瑙串,是刘珺设计,给我防身的,没有dash赠的紫钻手链的实战『性』质强。后面涌进的侍卫,拔了倒下的侍卫的匕首,甩出去的话也能坚持一段时间。
果然,第一拨侍卫倒下后,不到半盏茶的功夫,我就乖乖投降了。肚子里还有小遗呢,负伤流血容易滑胎。我扁扁嘴巴,将死刘彻里外骂了个遍,自己的女人出事每次都是我去守护的,一定要刘彻给我涨工钱。
“朕的口谕,在你们眼中,一文不值么!”刘彻愤怒的声音,终于响彻椒房殿。
他背后,还站着由碧婷搀扶的李姬。啧啧,瞅瞅李姬这娇柔无力、红晕未褪的模样,定是利用了巫山云雨拖住了刘彻。
“母后,朕说过,母后年事已高,应当享享清福、含饴弄孙。未央宫的琐事,自有子夫代为掌管。”刘彻负着手,语气不善。
“罢了,彻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哀家执意『插』手,只落得讨人嫌的地步。这后宫,是彻儿的休息之所,切记乌烟瘴气。彻儿多注意身子,莫被女『色』『迷』住了心智。”王娡叹道。
她这一手慈母牌打得甚好,将杖责陈阿娇之事,归根于后宫争宠,提醒刘彻妥当处理。而且,她匆匆地瞟了一眼李姬,便暗示刘彻,不要过度沉『迷』于女『色』,便是激起刘彻在卫子夫的云光殿与李姬翻云覆雨的愧疚之情,达到引导刘彻冷落自己厌恶的李姬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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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然,刘彻听了这番软语,态度变得恭敬,紧皱的眉头也舒展,向王娡行礼,道:“彻儿谨遵母后教诲。”
接着,王娡的坐撵,携着李姬和王月出,浩浩『荡』『荡』离开,却留下秋夕姑姑帮忙善后。这秋夕姑姑,可是伺候了王娡数十年,哪里是善后,根本是关注最新情报。
“皇后失德,封闭椒房殿一年,静思己过。”刘彻唤来高逢,交待了请太医院请淳于思过来椒房殿一趟,便拂袖离去。
封闭椒房殿,相当于打入冷宫,还是一年那么长,这是摆明了向后宫的人宣布,陈阿娇彻底失宠了。
“刘彻,卫子夫难产,跟阿娇无关。”我抓住刘彻的衣袖,恼道。
“堇王后,要么安安分分地待在猗兰殿,要么滚回兰兮小筑。这未央宫,没了你,清静许多。”刘彻狠狠地剜了我一眼,怒道。
等刘彻离去,我才反应过来刘彻这怒气冲冲的责备的深层含义。他是责怪我,在未央宫,搞风搞雨,搅得宫中不安宁。呵呵,王娡还真是个厉害的角『色』,三言两语就牵着刘彻怪罪于我。若不是陈阿娇伤势严重,我必定追上刘彻,唆使依依,揍他一顿,看他还敢不敢胡『乱』冤枉我。
“堇姐姐,皇后没了气息。”依依凑近我的耳畔,轻声道。
她那句话,犹如晴天霹雳,震得我瘫坐在地,一时间脑袋空白。历史上,陈阿娇是被废之后,于长门宫抑郁而死。
作者有话:母族三,指母之父(外祖父)、母之母(外祖母)、从母子(娘舅)。
画外音:
刘珺(眯着眸子):堇儿,红豆玛瑙串和紫钻手链比起来,更喜欢哪个?
夏堇(不假思索):当然是紫钻手链。红豆玛瑙串,一次只能发出九枚毒针,万一碰到大量的敌人,岂不是死翘翘了。紫钻手链就不同了,可以发『射』不计其数的睡眠针,温和无害。
刘珺(眸光渐冷):哦,堇儿更喜欢紫离送的紫钻手链。
夏堇(近乎谄媚):紫钻手链哪里比得上阿珺相公赠的红豆玛瑙串。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刘珺(眉开眼笑):幸好,在河西走廊,为夫托伊稚斜扔掉了堇儿的紫钻手链。
夏堇(脱了红豆玛瑙串):原来是你扔的!(见刘珺阴沉沉的,嘟嘟嘴巴,又戴上红豆玛瑙串)
刘珺(将夏堇搂入怀里,咬一口她锁骨上的红月印记):堇儿,你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