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倾城要和夫君一起。夫君莫丢下倾城,好么?”李倾城抱着刘彻的胳膊,哭得梨花带雨。
那对刘彻表现出的小鸟依人,看得视她为死敌的我,也动容了几分。果然,走了一个绿茶婊李姬和白莲花王月出,来了一个绿茶婊与白莲花结合版的超级女神,即失忆的李倾城,更难对付了。
“倾城乖,为夫去去就回来。”刘彻在李倾城的额头落了一吻,哄道。那柔声细语,似乎真将自己和李倾城当作平民夫妻,亲昵而自然。
“白扁,好好地守着李倾城。我和刘彻,先去打一只山鸡解解馋。”我背上箭筒,笑道。
“一路就惦记着烤山鸡,没出息。”刘彻颇为嫌弃地瞥了我一眼,尔后伸出温热的手掌,牵着我一起爬上陡坡。
大概走了将近两个时辰,天『色』微黑,我们来来回回地转悠,却总是碰上死路,不得不承认自己『迷』路了。
“好饿了,想吃山鸡。”我一屁股坐在野草堆里,『摸』着瘪瘪的肚子,拖长了嗓音,有气无力地喊道。
忽然,心心念念的山鸡出现了。只是,这山鸡,同望帝山下见到的不一样。麟前鹿后,蛇头鱼尾,龙文龟背,燕颌鸡喙……好像在椒房殿里见过。不过,我确定的是,拔掉这只山鸡的五彩羽『毛』,必是一只肥鸡。肥鸡的话,还是做叫花鸡比较美味。
然后,我屏气凝神,化食欲为动力,朝肥嫩嫩的山鸡『射』出一箭。嚓地一声,箭居然只戳到肥鸡的翅膀,吓得肥鸡使劲地扑腾着。
该死的肥鸡,居然敢坏我神箭手的名声,看不我捉住你之后,将你活活饿死再宰杀。我撸起袖子,张开双臂,一路狂奔,追逐肥鸡。
“堇儿,怎么了?”刘彻跟在我的后面,急切问道。
“快帮忙抓肥鸡呀,今晚有叫花鸡吃喽。”我笑道。
“哪里有什么山鸡,堇儿是不是饿得出现幻觉了?”刘彻轻声道。
然而,我还来不及消化刘彻这句奇怪的言语,便双手环抱成一个圆圈,满心欢喜地向肥鸡扑过去。结果,砰地一声,脚底踩空,啊啊啊地大叫,掉进陷阱里。
与其说是陷阱,不如说是无底洞。四周漆黑,伸手抓不到可依附的东西,一直处于坠落状态,吓得我不争气地哇哇大哭。哭到眼泪干涸之际,恍惚间,我嗅到淡淡的寒兰香,若即若离。鼻子一酸,又挤出丁点泪花。
“阿珺相公,堇儿好怕呀……”我哽咽道。
那寒兰香,似乎听到我的哀求,慢慢地向我靠近,愈发地熟悉,携带一阵暖暖的轻风。我索『性』破罐子破摔,乖乖地享受着这份暖香,安心地眯起眼睛,还无意识地蹭了蹭身子。
不知过了多久,耳畔飘来一句充满宠溺的轻笑,好似阿珺相公吐出的“蠢娘子”。再睁开眼时,绿树成荫,鸟语花香,不见丝毫冬天的气息,害得我使劲地『揉』『揉』月牙眼,以为脑袋不清晰了。
“等了多时,听着你在洞『穴』中鬼哭狼嚎,朕的耳根子难受死了。”刘彻又是一副嫌弃的语气,手倒是勤快地取出腰间的羊皮水囊,拧开了盖子递给我。
清凉的水咕噜咕噜下肚,我随意地望了一眼远处,竟发现一条宛若玉带般秀美的瀑布悬挂其中,欣喜若狂,嚷嚷道:“秋源,秋源!”
“朕知道,尝试过了,进不去。”刘彻恼道。
可是,我沉浸在千辛万苦找到秋源的喜悦之中,并未将刘彻的埋怨听了进去,拽着刘彻的手臂,径直闯入瀑布之内。
这瀑布之内,果然别有洞天。高耸入云的梧桐树,比东岳泰山还粗壮,栖息着同之前的肥鸡相似的朱红『色』大鸟。更令人惊叹的是,茫茫苍穹,数万只奇珍异鸟,围绕着朱红『色』大鸟翩翩起舞,犹如百鸟朝凤的瑞象。
“恭迎紫姬大人!”一阵排山倒海的气势,将我唬得跳到了刘彻的背后。
偷偷地瞄一眼,这八十一个大汉,戴着半边牛头面具,腰间围绕着五彩羽『毛』,左脚跪地,右手抚胸,神『色』格外恭敬,全然不『露』凶神恶煞之气。
“朕乃大汉天子。请问八十一位勇士,愿意助朕讨伐淮南王,重夺帝业吗?”刘彻高举着青铜钥匙,意气风发,仿佛腾跃而飞的龙。
语罢,迟迟得不到回应。隐约间,时光静止,那朝拜凤凰的百鸟,也停下舞步,形成屏风上的刺绣。刘彻握着我的手,『摸』到腰间的佩剑,提高了警惕。
为首的一个身长体阔的大汉,看出端倪,走到我的跟前,行了大礼,问道:“这可是紫姬大人的意思?”
我点点头,随即补充道:“还缺少置办粮草和兵器的钱。”
那大汉,取下半边牛头面具,向梧桐树甩出。咔嚓一声,褐『色』的梧桐树皮被削去大片,『露』出黄澄澄的金子,异常耀眼。
“堇姑娘,祁连山一别,近来可好。”那大汉正是大汉版的彭于晏,即张骞的好兄弟甘夫。
此刻,我无意欣赏甘夫的俊朗容颜,心底将那个爱事事掌控的白泽骂了一万遍,堆上僵硬的笑容,咬牙切齿,道:“甚好,不劳使者『操』心。”
如果我的灵识没有出现错『乱』的话,甘夫应是白泽的书僮,尊称使者。
甘夫望了一眼将我紧紧地护在后面的刘彻,嘴角勾起若有似无的笑意,道:“还以为襄王病逝于兰园,堇姑娘会终日以泪洗面。”
作者有话:每次虐男主,都下不了狠手呀。男主果然是谷主亲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