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叶纪棠与向挽清所说,他们一回到京都,给宋知鸢报了平安之后,便径直赶到了京都天牢。
其余诸事,不是交给叶朔宇与曲亦宸去办,便是暂时按下。
在他们看来,这刺客很有可能知道如今金银楼真正的主人究竟是谁,再不济也能从他嘴里撬出一些那背后之人真正的目的与安排,既如此,那就没有什么比此事更加重要。
对于那从未露面却操纵了那么大谋划的幕后黑手,他们二人都颇为忌惮,若是能从杨吉口中得知一些此人的信息,那自然是再好不过。
茅矜汀得知他们二人要过来的消息,早早就候在天牢门口,姿态一如既往的恭敬谦和。
不知等了多久,便看到一辆宽阔奢华的马车远远驶来,在他身前停下,茅矜汀连忙上前行礼:“下官恭迎晋谦王,清乐县主。”
“平身。”叶纪棠略带清冷的声音从他头顶响起。
茅矜汀略带拘谨的抬头,正好瞧见向挽清被叶纪棠扶下马车。
女子端丽男子俊美。
一时间不由得想起和他们初见的那次,是为了处理画舫的案子。当时县主冲冠一怒为红颜,刺死了原工部侍郎的嫡子,惹来陛下圣裁。
他那时候还以为已经是死局,谁知当时看起来并无出奇之处的官家小姐,竟然能揭发出童鹏飞贪污受贿,使得其满门入狱。
他从那时候便一直觉得此女必非常人,之后张嬷嬷之死,自己投入其门下,到后来一路跟随。
如今回头看去,当初的无奈之举,竟是自己这辈子做过最正确的决定,若非如此,凭自己怎么可能升任刑部侍郎。
而且如今先帝新丧,似乎有意传位晋谦王,这样看来,只要自己不做死,前途仍是一片光明。
当真是世事无常,半分难琢磨。
茅矜汀心头百转千回,实际上也不过一瞬,见向挽清下车,当即收敛了心思,恭声道:“下官为晋谦王与清乐县主引路。”
叶纪棠:“嗯。”
天牢内并没有往常的血腥味和哀嚎,反倒干干净净安安静静,想来应该是提前派人收拾过,又警告了众多犯人不得惊扰贵人。
叶纪棠见向挽清并无不适,看向茅矜汀的眼神里又多了一分赞许,这人办事倒是细致。
茅矜汀敏锐的感觉到了叶纪棠的眼神变化,不由得心头大定,果然讨好晋谦王的最佳办法就是从清乐县主下手。
杨吉早已经被提到了一旁的审讯室,由铁链捆绑四肢呈大字型困在墙上,嘴里塞了布巾防止他咬舌自尽。
“动过刑了?”向挽清见他浑身血迹斑斑,开口道。
茅矜汀忙回道:“明妃娘娘下令拷打,逼问幕后主使。”
向挽清:“看样子是没什么结果。”
茅矜汀:“此人受过严格的训练,嘴硬的很。”
叶纪棠:“行了,让狱卒都出去吧。”
茅矜汀迟疑道:“此人危险,只留晋谦王与县主,下官怕……”
叶纪棠:“真要有危险,你们也只能是累赘,都出去。”
茅矜汀讪笑应答,一挥手示意所有人都离开此地。
向挽清忽然瞧见角落的一个狱卒:“慢着。”
茅矜汀顺着向挽清的目光看去:“县主还有何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