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方才入了长乐宫,一堆人和物都还未安顿好,苏甜就在她崇仁殿外的游廊里撞见了沈逍。
沈逍身后只带了一个侍卫,他整个人看起来又瘦了一圈儿,皮肤苍白的清晰的透出血管的青色。
他身体似乎不大好,平日里还不显,到了阴冷的冬日便现了端倪,自天冷后便一直病着,冬狩也没去。
在宫里各种珍惜药材养着,看来也没将他养好。
苏甜微微蹙眉,走上前,先开了口:“少君这病看起来还未好,可看过太医了?”
“嗯……看过了,臣心里有数。”
虽然两人经常针尖对麦芒,相处的非常不融洽,但苏甜这会莫名的有些可怜他:“少君若是身体不舒服便留在明徽殿好好休息,有什么派人传一声便可。”
“咳咳。”寒风瑟瑟,沈逍止不住咳嗽了两声,儒雅的面容发白,不似平日里那副唇红齿白的模样,说气话来声音也又低又哑,带着压制不住的急切:“臣听闻……殿下这次在冬狩场上受伤了?”
“嗯,一些小伤,不严重,现下都已经大好了,劳少君记挂了。”苏甜缩了缩脖子,游廊里的风有些大,灌的她身上那件粉色的大氅都随着风鼓起一块儿小包。
苏甜用手压下鼓起的风包,偏头漫不经心的往近在眼前的崇仁殿看了一眼。
这冬日的天气冷峭的紧,她身强力壮的裹着大氅这会都有些吃不消,沈逍却只穿了棉袍,还站在这通风口。
“你怎么照顾你家主子的?这般没规矩?”苏甜看了眼沈逍身后低眉顺目的侍卫,不轻不重的斥了一句:“他身体不好,你们身边人出门该是劝他加件披风。”
沈逍的那名侍卫也不辩驳,默默往地上一跪。
“无事,沈一,你先下去吧。”沈逍看了眼脚边的侍卫,吩咐了一句。
苏甜未开口,看着沈一退下。
毕竟是沈逍自己的人,怎么教都是沈逍自己的事。
沈逍倒是解释了一句:“殿下不必怪他,臣每到冬天总会病上一段时间,与天气冷热无关。”
沈逍的这一番话让苏甜觉得有些奇怪。
什么叫每到冬天总会病上一段时间?既然和冬天有关,为什么和天冷无关?不是因为天冷生病,那又是因为什么?
苏甜有些摸不透,但她对清楚自己对沈逍无意,还计划着以后有机会放他出宫,是以对沈逍的事也没多问,犹豫了一下,也没请他进去坐坐,只道:“木槿,去我殿里捧个袖炉来……”
“是。”刚拎着鸽子笼过来的木槿应了一声,然后转身进殿去取袖炉。
片刻,木槿捧着一方加了果树碳木余烬的梅花形的铜袖炉出来,“太女。”
苏甜用眼神点了沈逍的方向一眼:“本宫这会不冷,给少君吧。”
“少君。”木槿捧着袖炉过去,恭敬奉上。
闻言,沈逍面色明显错愕了,顿了顿,他声音低哑的厉害:“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