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甜得了家书,王城那边依然春意盎然,走时还打着骨朵的佛手柑已然开了花,邑扈这边却依旧是春寒料峭,时不时来场细雨纷飞,薄寒侵着肌骨,惹人倦怠。
军营里几个说的上话的皆受了伤,千秋只能按兵不动好好修养。
苏甜知道贺清自罚两百军杖,倒是发了好一通脾气。
这个榆木脑袋,打底是怎么打了那么多胜仗。
临战在前,主帅伤了,怎么看都惹人笑话。
听到贺清领着几名副将来时,苏甜极力克制住自己,才忍住没将手上的杯盏砸出去。
一群人向两人行过礼,有副将忍不住侧眸看向权珒的方向,目光犹疑。
有人低声与贺清说着:“贺帅,这……”
驸马爷毕竟是北明人,如今商量战事,怕是不太妥。
注意到那些人的眸光和细碎声音,苏甜微拧了下眉,有些烦躁。
其实她明白,毕竟权珒不属于千秋人,那副将也是谨慎,才对权珒怀有戒心,她自己对权珒不设防,但并不能阻碍别人对权珒设防。
观念这种事,不是一朝一夕可以改变的。
贺清看了一番营内目光涌动,听着身旁副将声音,刚要说话,便被上首的苏甜截住了话头:“如若本监军没记错,如今与千秋对峙的是大梁吧。”
一群人互相看了看,一人出声答道:“自然是大梁,殿下为何这般问?”
都不是三岁稚儿,谁也不至于糊涂到分不清对面敌人是哪国的。
轻笑了一声,苏甜一字一句道:“我家驸马是北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