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是谁……”
昏暗的大殿内,微颤的声音响起,嬴子溪目光死死的盯着面前老人。
好好的一个人,年纪轻轻,正是风华正茂的好时候,怎么会……死?
必然有人,一定有人杀害!
到底是谁?
老人缓缓闭上眼睛,那张坚毅的老脸上,终究止不住两行热泪滚落而下。
嬴权,他最有能耐的重孙啊!
他多喜欢的重孙,为何就能犯下如此错误,死得如此悲催?
“白琰!”
老人深深呼吸一口,连呼吸声都在发颤。
“白琰?”
嬴子溪眼眶一红,强烈的愤怒,瞬间直冲脑海。
公孙家的后人,又是公孙家的后人。
为何这公孙一门总是阴魂不散?
如今,连自己的儿子也……
嬴子溪的拳头紧握,眼中的杀意逐渐弥漫。
似是察觉到了嬴子溪的杀意,老人猛地睁开双眼,喝道:“来人,从今日起,拘禁渭阳君于渭阳君府,不得跨出房门半步。若渭阳君胆敢复仇,杀无赦!”
此言一出,渭阳君脸色骤变,不可思议的看着老人。
自己的儿子死了,不许自己复仇?
放过白琰吗?
凭什么?
凭什么秦法不予制裁,自己还不能报仇?
“王!”
嬴子溪咆哮出声,这一日,注定是他的灾难日,似乎所有一切的不好,都在今天之内发生了。
今日,他的太子嫡子之位被人夺走。
今日,他的儿子被人杀死!
为何一切的厄运都降临在他的身上,却不允许他讨回一个公道?
不公平,这不公平!
“大顺客栈,万众瞩目,权儿突下杀手,重伤白琰。后护卫赶来,乱中杀人。此番白琰若死,你教子无方,须得予以偿命。白琰不死,你或许还能活命!”
“你祈祷吧,否则,寡人也救不了你!”
老人缓缓站起身来,说话间,一身寂寥之气,缓缓转身,留下一道孤独的背影给嬴子溪。
他是王,大秦的王!
一个人,一生注定只能有一个人设。是善是恶,是仁是义,是孝是忠,只能选择一个,永远没有双全法。
做人如此,一国又何尝不是如此?
一个国家,同样注定只能有一条贯穿到底的国策。
大秦历代君王没有选择儒家的治国之策,没有选择墨家的治国之策,也没有选择道家的治国之策,而是选择了法家的商鞅之法!
这条律法富了秦国,强了秦国,是贯穿秦国的大道。
秦国选择尊崇,就得按照这一条法的规则进行。
商鞅之法,重在法治,不在人治。
即便是君王,在商鞅之法面前,也只能依从商鞅之法办事。
并不是说王就不能改变一切!
可以!
王可以改变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