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十点,席酆从床上醒来。
他起身,觉得脖颈有些酸。叶筱浅缩在他身旁,还没有醒来。
席酆盯着她,看了好几分钟后还是将扬起的巴掌退了回去。
这时候一巴掌把她叫醒,可能会被她掐死。
不过这货…真的是什么东西都敢拿啊。
那黄泉令听楼下那个母夜叉说是杜门像判家讨来的一件法器,在杜门之中如同那判官笔和生死谱相等的存在。
结果,就这么被叶筱浅拿走,自己还顺带着把那个什么杜蕴翡揍了一顿。
“啊…”倍感头疼的席某人从床上下来,富江和裂口正在教伽椰子打牌,看她们的样子是在斗地主。
“三带一。”
“压死。”
“我…有王炸。”伽椰子身上黑发涌动,掉出两张大小鬼的纸牌。
“靠,你怎么又有王炸!”富江一拍地板,转眼看向正在抓头发的俊雄。
“是不是你小子帮你老妈出老千啊!”
“啊…”席酆找了个墙壁,手臂抵住头往墙上撞。
这帮玩意真的是厉鬼吗,是那种杀人不眨眼,日本都市传闻里可以吓死人的鬼吗。
我这是养了一群什么东西。
他移开视线,身形缩成塑料模特样的屠夫正和阿廖莎看着杂志。
“三角头,你看这条裙子怎么样?”
屠夫点点头,表示还ok。
“那我们一会去这个地方买好不好,反正席酆有的是钱。”
“我没有,你别乱说。”阿廖莎背后突然传起声音,接着就和鸡仔一样被席酆抓着衣领提了起来。
“你这紫色小所以就看着多顺眼,换什么换。”
“不嘛不嘛不嘛,我以前活着的时候一辈子都在寂静岭这小镇里待着,死后除了那一帮人脸虫和亡魂就只有屠夫了陪我玩了,破个例带我出去逛一逛呗。”阿廖莎难得没有回呛席酆的话,反而露出一副讨好的表情。
“是啊是啊,人间的市场可好玩了。”一听要出去购物,富江连牌都懒得打了,一个咕噜起身,抓着席酆的袖子摇来摇去。
“咱们又不是不能换成人形掩盖死相,你看阿浅妹妹不是刚从市场回来吗,你偏心的。”
“就是就是,偏心!”阿廖莎适时插个嘴,结果脑瓜子被席酆挨了一下。
我席某人打不了女主角还打不了你这傲娇女孩嘛。
“市场…好久…没有去了…”白裙沾血的伽椰子扭了扭脑袋,转了一圈后盯着在身后的俊雄。
“要不要…出去看一下?”
小鬼头马上点头,化成黑猫跳去伽椰子的怀里。
黑发极速涌动之间,厉鬼的恐相褪去,伽椰子生前的样子出现。
“喂…你们几个我还没答应呢。”
“我这水手服穿了有些年头了,我也要去!”富江在席酆耳边大吼,恨不得把他鼓膜都震个裂。
“喂…能不能尊重一下…”
“屠夫屠夫,赶紧变张脸出来。”
后者应声,塑料模特没有轮廓的脸上一阵蠕动,最后化出一张欧洲中年男人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