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书家的下人并未曾偷懒怠慢,即便是良久没有人来往,院子里也依然打扫得干干净净。
泼墨就待在进院子之后的左边第一间屋子里。
隔着半开的小窗,昔年遥遥就看到了安静坐在临窗前的美人榻上的泼墨。
昔年抬脚进了屋子。
“泼墨。”
回应她的只有一室的寂静。
昔年蹙眉,回眸看向连心。
“小姐,这就是奴婢之前同您说的。不知道为何,泼墨瞧着像是受了很大的刺激,任凭外人怎么喊她的名字,她都没有任何反应。”
名字该是对一个人印象最为深刻的东西了,怎么会一个好端端的人在听到自己名字的时候没有任何反应?
“会不会是装出来的?为了隐瞒一些事情或者是保护自己不受伤害?”
“奴婢瞧着不大像。”
“请大夫了吗?”
“大夫还没来,而且……”连心带着几分迟疑看了一眼昔年,“奴婢不知道泼墨的事情适不适合让府上的人知晓……所以大夫,也没敢直接请到府上来。”
“不碍事,直接请到府上来便是。”昔年说道,“这天底下就没有不透风的墙,何况咱们行的端坐的正,何惧旁人议论什么?”
“不是有句老话是这么说的么,事无不可对人言。连心姐姐,尽管把大夫请到府上来便是。”
“顺道再让大夫给那个刘妈妈瞧一瞧,看看还有没有法子治好。”
“是,奴婢知道了。”连心墩身施礼,“不过小姐,刘妈妈那边,怕是没法子了。”
“怎么说?”
“奴婢才得了消息,刘妈妈昨夜已经悬梁自尽了。”
“悬梁自尽了?”
昔年脸上泛起几分诧异,下意识的就认为是有人故意为之。
可转念又想到大太太已经不在了,书昔时跟着书未决离开了书家,就连柳叶,也不在了府上……剩下的几个人,好似都没有什么理由去杀掉一个已经疯癫的妇人……
“嗯。好像是看了什么话本子,学着里面的人悬梁自尽来着,结果就……”
连心也是心有戚戚。
谁会想到短短功夫,大房就只剩下了一个早早被老太太给贬到田庄去的袁妈妈呢?
一房兴旺起来费了多少心力才能做到,可凋零衰败,似乎只是一眨眼的功夫。
“罢了,让人好生安葬吧。”
“是。”连心记下,“那袁妈妈呢?她以前一直跟在大太太身边,仗着身后是大太太,开罪了不少府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