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六月的天才是娃娃的脸,说变就变吗?我怎么看着这正月的天也是一样啊。瞧瞧,刚才还是阳光普照呢,现在就阴沉沉的了,真是一点面子都不给啊。”
张思危嘴里叼着一根从路边顺手择的草,在马背上展开双臂仰天长啸道。
跟在她旁边的昔年闻言不由得一笑,道:“张思危,你这说话也得有理有据吧。方才哪里阳光普照了,还不是和眼下一样阴沉沉的?”
“昔年,这你就不懂了吧,我说的阳光普照可不是这天,而是我的内心。”
看着张思危单手捂在自己心口处一脸受伤的模样,昔年的唇角就抽了抽。
其实在刚开始认识张思危的时候,她还好奇过为何张思危和张朔明明是亲兄妹,却一点都不像,没想到那个时候完全是因为张思危这小姑娘隐藏得太深了,才让她一时半刻没有看出来。
如今,倒是瞧出来了。
这抽风的劲儿,简直和张朔一模一样啊。
真不知道看着那么正常的张黎张大人,怎么会生出这么两个人出来。
“嗳昔年,你说你和世子爷是怎么认识的啊?”
“好家伙,那可是世子爷,寻常人见都见不到的人物,你一个从江州来的小姑娘,怎么就认识世子爷了呢?”
昔年掀起眼皮去看张思危。
“不是,张思危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啊?我从江州来的惹你了?你不就是在京城土生土长的么?至于这么瞧不起我们这些从旮旯地儿出来的小人物吗?”
“往上数三代,谁家还没个大字不识的庄稼汉啊。”
“你在这里瞎嘚瑟什么。”
张思危:“……昔年,我觉得你对我的误解真的很深很深,我想我们有必要坐下来好好聊聊,解开你对我的误解。”
“不用了啊,谢谢您嘞!”
昔年说着一口流利的京话道。
“哎呦小伙子,我看你很有前途嘛,才来京城没多久,就学会说这话了?不错不错。”
张思危满脸赞叹的说道。
昔年无语的别开眼。
她就是犯傻才会和这么一个不着调的人说话。
扬了扬手中的马鞭,马儿吃痛,嘚嘚的带着昔年跑远了。
……
赤城城外二十里地的地方,展一舟等人已经驻扎在这里好些时日了,期间也和鞑子们交过几次手,奈何鞑子们像是在存心和他们小打小闹似的,每次都只是掀起一阵兵荒马乱就又急急收兵了,惹得大洛的将士们个个疲惫不堪。
“展大,这样下去可不行啊,要是下一次鞑子来真的,就这些弟兄们现在的样子,只有送上去给人杀的份儿……”
宋元粟一面打量着那些或坐或站或靠在角落睡得东倒西歪的将士们,一面和展一舟说道。
展一舟站在一块山石上,负手而立的眺望着远方。
“十一,今天好像是小昔她们从京里出发的日子吧?你说小昔她们现在到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