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砚衡无形的压迫太过强烈,连奚沉卿都感觉到了,但她并未生疑,好歹商砚衡也是从缅北一路到华东地界的人,能够全须全尾地活着,自然是有几分本事在身的。
萧老夫人心都颤了一下,她强装着一副镇定的面色,向前一步似乎想要宣示身份的主权。
奚沉卿拦在了萧老夫人的面前,不动声色将拐杖按下,带着攻击性的嗓音,“您有什么想问的,可以问我。”
商砚衡看着挡在身前的奚沉卿,十指倏地握紧,但是他不得不承认——
被人保护的感觉真好。
“不过是个才认识几天的陌生男人,也值得你挡在面前,沉卿,三年不见,你的性子似乎不像从前那样沉稳了。”萧老夫人的语气分明带着几分警告的意味。
奚沉卿无所畏惧,“一见如故,并非什么陌生男人,他现在是我朋友,至于性子,我自认为沉稳有沉稳的好处,做事有做事的考量,生而为人,尤其是这样的时代,懂得转圜变通倒是比什么都有用。”
奚沉卿根本没有丝毫的退让,经过杭储殷一事,她根本不可能像三年前的时候一样保持对萧老夫人的恭敬顺从。
萧老夫人并没有生气,只是意味深长说了一句,“沉卿,我果然没有看错你,想必奚月能够拿到与晏氏的共同开发权,这背后是少不了你的指导。”
虽然萧家比不上晏氏,但经过当年寿宴一事,萧家和晏氏的梁子算是彻底结下了。
奚沉卿唇角扬起一抹寒意,“奚月已然能够独当一面,自然不需要我的指导,至于合作,算是奚氏的运气,不过能与晏氏合作,是奚氏的福气。”
萧老夫人脸色沉暗了几分。
奚沉卿坐在了长椅上,翘起二郎腿,玩起手机,根本没有将萧老夫人放在眼里。
商砚衡也紧跟着坐下来。
萧老夫人的脸色黑得仿佛能够滴出墨来。
片刻,萧老夫人还是坐在了长椅上。
她忍着心中的不满,“我听江鸣说,昨日杭储殷来找你了?”
萧老夫人终究还是提到了杭储殷,完全在奚沉卿的意料之中。
毕竟当初萧老夫人是真的要杀了她,心虚惶恐也是应当的。
奚沉卿的重点却不在杭储殷身上,“您确定是听江鸣说的?”
别的她不敢说,但江鸣肯定不会将这个消息禀报萧老夫人的。
其实,很好猜,萧老夫人是不可能不在医院安排自己的人的。
“这是自然。”
奚沉卿看着手中的手机,漫无边际地刷着微博。
萧老夫人的脸色越发难看,“沉卿,难道你不知道长辈说话的时候玩手机,是很不礼貌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