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字?
裴千里自然是有想过的,道:“我想给这学堂取名女觉学堂。”
只能是学堂,而不是社学。
因为不是官府开办的。
女觉,倒是个通俗易懂的名字。
这世间有女戒,女德,女训,女孝经,女容论。讲的都是女子该如何孝敬公婆,伺候夫君,养育孩子,任劳任怨无私奉献。
这些书,告诉这天下的女子,她们的人生价值就是嫁人生孩子。
也告诉天下女子,如果别人对女子不好,都是女子自身出了问题,而不是公婆或者丈夫孩子有错。
甚至告诉女子们,不管一个女性因何失去贞操,她都不配再继续活在这个世界上。
如今,裴千里给这学堂取名女觉,所谓觉,是觉察这时间不公的觉,也是觉悟自身真正价值的觉。
“好名字。”秦阿飘觉得这名字很不错,道:“我回头找人打一副牌匾送过来,挂在门口。”
“多谢。”裴千里再次弯腰鞠躬,她就知道,秦阿飘一定能意会到觉字的意思。
秦阿飘站起来:“以后不用总是对我行大礼感谢,我不太习惯。只要你好好开办这学堂就好,还有别忘了,要记得画画。”
“是我太激动了。”裴千里笑道,有一个懂她支持她的朋友,是在是令人不亦乐乎。
秦阿飘继续道:“这镇上一直有着禁止女子单独上街的命令,我想你去把这镇上的景色画出来,重点突出这一条禁令之下,落星镇的样子。”
裴千里诧异抬起头来:“你是准备?”
“为这世道女子安生,我们要做的可不止是开办学堂教化女子的智力,让她们觉悟。”秦阿飘道:“要替她们打破一道道禁锢,让她们拥有选择的能力。”
她说话时,牧流云专注看着她,嘴角随着她的话越来越长,笑意越来越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