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疯了吗?”
不论是素囊还是窝仑阔,两个人完全没想到,广记的团练不仅没有在车阵掩护下缓缓后退,反而离开车阵的保护,主动跑过来邀战。
两个人的部下『骚』动起来,一个个毡包里跑出来罗圈腿的矮壮汉子,使得整个营地吵闹的『乱』哄哄的。
众人七嘴八舌议论着,圆脸上都满是兴奋。
“这广记的团练就是一群乌龟,躲在车阵壳子里打鸟铳伤人,真要出来,他们不是个。”
“打吧,老子恨透这帮广记的混蛋了。”
“打从那个刘天宇一到草原上,老子就知道他不是个好鸟,现在他的车队到处跑,团练四处都是,弄的咱们都没地方吃饭了,这一回说什么也要给他们一个教训。”
群情激奋之下,素囊和窝阔台什么话都没说。
两个人早就对打败广记的主力没有丝毫信心,但人家冲出来了,要是还不敢打,日后不要说复仇和恢复以前的地盘,底下的人心立刻就能散了。
两个人都阴着脸,骑马一路向西,抵达一个小山包上,一起观察战场。
“他娘的。”素囊忍不住骂了一句,“咱们好歹有五千人,还有骑兵,他们三百来人就敢冲出来,这也太不把咱们当回事了。”
“打!”窝仑阔咬着后槽牙说道,“既然他们主动放弃车阵,这一次咱们赢定了。”
“广记的这个指挥官是谁?脑子真是坏掉了。”素囊嘴里骂骂咧咧,同时也很是不爽,感觉到对方对他们的轻视。
蒙古骑兵开始动员起来,不论是马匪还是牧民,或是大小台吉的甲兵,都开始备战。
每个人手中都拿着骑弓或者其他兵器,甲兵摆在阵型的中间,悍勇的马匪在阵前,牧民安排在了两翼。
素囊和窝仑阔两个人吃定广记团练的人数少,只要正面一突破,剩下的就是混战和砍杀。
没有了军阵,哪怕一条命换一条命,五千人也能杀干净这三百团练兵。
高亢的号角声中,五千骑兵排开阵列,看上去无边无际,千骑万马一起奔腾着,化作一股凶狠的黑『潮』。
素囊抽刀在前,大声呼喝道:“冲,把他们全杀光,一个不留。”
说罢,他脚跟一磕马腹,在亲军的护卫下向前冲去。
大地仿佛在晃动,五千骑兵冲击起来的威势撼天动地。
程友亮感觉自己站在一艘小船上,航行在浪头里摇摇晃晃,四周全是可以把他淹没的海水,而他所能依靠的只有和他一起并肩作战的战友。
三百人左右的军阵,相比五千多骑兵的阵势,可谓渺小的不能在渺小了。
面对远方一点点冲击过来的五千骑兵,没有一个人因此精神崩溃而逃跑,全部紧紧握住手中的兵器。
可能也会有人害怕,想要退缩,可看到身边同吃同住一同训练的战友时,目光渐渐重新坚定起来。
军旗之下,不容退缩,军令下达,便是死战之时。
面对着五千多人的狂暴骑队的冲击,这支只有三百人的队伍迎面冲了上去。
“疯了,简直是疯了。”
内喀尔喀的五千多骑兵赶了一夜的路,凌晨时分抵达战场近十里的地方。
天明之后,哨骑发觉到素囊等人的动向,急忙禀报了炒花派来的元可达台吉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