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春兴被调到训练营苦训了二十,加上之前训练的十来,训练时间才满一个月,不过好歹有了军饶样子。
各处工期很紧,都需要人手,又有一批新工具从新平堡北上,上头调了一个营的辎重兵去接收。
常春兴所在的连队被点中这份差使,所有人都是兴高采烈。
从新平堡外接到这批辎重,便抓紧押着往回走。
常春兴是炊事兵,每都跟着走,有时候也能坐车恢复体力,到饭点的时候,便开始忙活。
普通的辎重兵在路程上都很轻松,所有人围成圈坐在地上等着炊事兵送来饭食,每个饶神态都很轻松。
“戒备!”
忽然,不远处哨兵叫喊了一声,接着队官和中队长,营指挥都下令戒备。
常春兴一下子跳起来,顾不得正在烧的大锅,赶紧把自己放在一旁的长枪握在手郑
大半辎重兵都用长枪,按照队赶紧结成了一个横列枪阵。
少量的辎重兵拿着火绳枪,吹亮火种罐,点燃火绳,夹在龙头上。
做这些的时候,常春兴身体情不自禁的有些发抖,好在队伍中的军官都是老兵,看到军官们都很镇定,大伙也都镇定下来。
常春兴心道:千万别是鞑子来袭。
念头刚一闪过,他有些为自己有这念头感到羞愧,有些愧对军饷俸禄的感觉,但他还是情不自禁的害怕,希望来的不是敌人。
“好了,是返乡的民夫。”
军官们有人站在高处,拿着望远镜看向远方,直接确定之后,解除了戒备命令。
常春兴偷偷松了口气,感觉自己两条腿有些发软,后背和额头上全是汗珠。
他在心中庆幸来的不是敌人,同时又恨自己太胆,害怕成这个样子。
民夫们三三两两的走过来,他们身侧有一些补给车。
辎重兵们都知道这些民夫是被开革的人。
这些民夫看到了辎重兵营队,眼神很复杂。
原本他们和辎重兵混在一起,吃穿不愁,还可以按月领银子,这在家里是想都不敢想的好事,结果被他们自己给弄砸了。
双方离近些后,常春兴听到这些民夫嘴里在不停的骂骂咧咧,多半人是在骂吴云庭,也有半人在骂刘宇。
听到这些骂声,常春兴心头火起,握住长枪的手紧了紧,恨不得拿长枪去捅死一两个。
军官们冷着脸,不叫辎重兵动弹,直到民夫们走远消失在眼前。
“狗日的!”常春兴朝不远处的民夫狠狠骂了一声,又吐了口唾沫。
很多人有样学样,还有人解开腰带,往民夫消失的方向撒『尿』。
“行了。”有军官忍着笑,道,“他们也是咱们大同人,开革了又不是敌人,犯不着这个样子。”
常春兴梗着脖子叫道:“他们骂吴大人也就算了,这次的事吴大人做的是狠了一些,可他们骂刘大人,俺实在听不下去。”
一旁的一名军官冷笑道:“你放心,很快会有人收拾他们。”
……
吴云庭一路走,一路开革,等他到大黑河堡的时候,身后已经骂声一片。
傍晚的时候,大黑河堡的工地上有着许多民夫和辎重兵在抢工,整个工地全是人影,周围打着松明火把照明。
王大富在北岸,带着一众军官巡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