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映雪在老银杏树下摆了一盘子黄橙橙的鸡蛋饼笑望着穿着新衣裳的小人儿对勤嫔道:“幸而师太來了倘或再晚两天福全就要去寻喽我们这个小人儿急等着要穿衣裳呢”
沈婉无奈向怀袖道:“说起这个我前几日也是记得直上火这些小衣裳原本上个月就做好了我早打算來的可听闻后山的山路上前阵子來了条白斑大虫横在路中央的山洞里不知伤了多少路人山里的几个猎户都降不住它无奈我只得耽搁至今同着位村里的老猎人才过來”
福全一听说是白斑大虫兴奋地两眼直放光:“该不会是咱们的雪额來寻主子的吧”
经福全这么一提沈婉也想起了:“我记得当日我住在宫内却见你那宫里头有一只威猛的白额猛虎且与你十分亲厚或真是这畜生偷跑出來寻你也说不定呢”
怀袖却笑道:“哪儿有这么巧的事儿雪额被圈养在深宫如今我不在宫里头了它必定被关了起來哪儿还能独自乱跑呢再者山林间本就是野兽出沒的地儿这也属正常”
听怀袖这么说众人也便都不以为意用过了饭怀袖抱着裪儿看映雪和沈婉探讨如何栽种各种菜央不觉已至太阳西偏鸦雀还巢
晚间用过了饭三个女人在房内哄着小裪儿玩儿福全去查看山里打好的捕兽陷阱将门口的篝火点燃便径自出去了
映雪与沈婉聊起怀袖生孩子的当晚说笑间不觉仍心存戚戚
沈婉却道:“说來也是奇怪照你说的日子算來却比你先前说与我的日子早了有半个月的光景是先前的大夫沒瞧准么”
沈婉的这句话一出口映雪和怀袖突然都不做声了这两天或是她们太高兴的缘故竟将之前那天大的事情忘了个干净
先前按照宫中太医所言怀袖正是被掠入乌兰布通城的那几日怀上的孩子而如今怀袖已诞下了儿子时日却硬生生提前了大半个月这便是说怀袖在被俘的半个月之前便已经怀有身孕
映雪眼圈儿一红狠狠一掌拍在桌面上愤然道:“那该死的张庸医竟无端玷污主子的清白”
不明缘故的沈婉见映雪突然这般愤怒皱着眉默默看向床边的怀袖
怀袖却始终面色温柔如水的眸子凝着床上的小人儿淡淡道:“沒什么好气的个人的命数罢了”
心思细腻如沈婉瞧见眼下这情景便知此事必定与怀袖出宫有关但知干系人家痛处便沒再问及伸手从袖袖兜中摸出一块檀香木的小牌递给怀袖
“这是我的一番心意出家人旁的东西也沒有这平安符就带在孩子身上图个吉祥吧”
怀袖从沈婉手中接过那小木牌却觉入手沉甸甸的并不似一般的木头再放置鼻息间细嗅只觉阵阵清雅檀香味从其内里飘散出來浓淡合宜绵绵不绝
怀袖就着灯烛下仔细打量这块小木牌上的纹路只见深褐色的原木纹理美丽端雅其中掺杂着隐约不可见的如金粉般细密的光点
怀袖惊地立刻将这小木片儿放在沈婉面前:“这个东西太过贵重我不能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