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你好,”许瓒微微倾身,自我介绍,“我叫许瓒,宇宙曾经的同事。”
“原来是宇宙的同事,快进来坐。”罗平康连忙请人进屋。
许瓒收了伞,靠在门外的墙角边。
“家里没人吗?”罗平康问要弟,“你爸妈不在家?大门关着的?”
要第还是不说话,通红着眼眶。
不对劲,罗平康的心脏猛地提了起来,那种不安的感觉轰隆一下,席卷了过来。
“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他已经没了刚才的从容。
要第的眼泪又掉了出来。
“是不是宇宙出什么事了?”罗平康已经急得不行。
要弟这个时候突然出现,本就不太对劲,她嫁的远,很少回来,就算要回来,也不会不提前打声招呼。
而且那个自称宇宙同事的年轻男人,他怎么会突然来这里。
“你手里抱的什么?”从要弟站在门外的时候,他就注意到了。
“二伯,”要弟一开口,便忍不住痛哭出声,“二伯,宇宙……宇宙没了。”
“你说什么?”罗平康整个人顿住,“你说宇宙怎么了?”
“二伯,宇宙没了,宇宙……宇宙他再也回不来了。”一句话,要弟哭得喘不过气来。
“怎么会?怎么会?”罗平康踉跄的往后退了好几步,若不是有桌子抵着,他现在已经倒在了地上。
“怎么会,不会的,不会的。”罗平康一直重复着这几句话,没法接受,也不能接受。
宇宙,怎么会没了,不会的,不会的,一定是要弟弄错了。
罗平康不相信,怎么去相信。
许瓒眉头皱的紧,他扶着要弟,她的腿没力气,身子往下坠,若不是他撑着,她可能已经跌了下去。
罗平康又踉跄着步子,一把抓住许瓒的胳膊,“你说你是宇宙的同事,那你一定知道,宇宙没事,他不会有事的,是不是?”
早年丧子的罗平康,早已经把宇宙当做成自己的儿子。
许瓒随要弟,称呼罗平康一声二伯,“二伯,宇宙他,他牺牲了。”
晴天霹雳不过如此了。
抓着许瓒的手松开了,还有两年就到花甲的人,一双眼睛失了神,跌坐在了冰凉的水泥地上。
失去至亲的痛,许瓒在很早之前就尝过了,他沉默着,心口的地方堵的厉害。
*
六点钟,天已经开始暗了下来。
亮着灯的办公室,年满,阮单还有荣翁,三个人都还盯着电脑。
今天集体加班。
敲完最后一个字,阮单立即点了保存。
推开椅子,起身,扭腰捶背。
年满也差不多了,检查了一遍,点了发送。
荣翁一下低头看纸质报表,一下又抬头看电脑,他在核对数据是否有搞错的地方。
“师妹,”阮单跟摇呼啦圈似的,摇扭着腰来到年满身后方,“你搞定了吗?”
“嗯,”年满捏了捏酸胀的后脖颈,“已经OK了。”
“晚上一起去吃…”阮单问她,“火锅怎么样?”
“好呀,”年满在桌上的文件堆里找到她的手机,“我都可以。”
“等我五分钟。”还在继续奋斗的荣翁突然出声。
“我是好人,所以给你六分钟。”阮单走回自己桌前,关了电脑。
两个小时没看手机的年满,不知道许瓒发了信息过来,手机不小心被调成了静音,所以短信来的时候没有发出提示的声响。
四十多分钟前,许瓒来信息,说他已经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