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同样很可惜,芬恩又失败了。就因韩鲤感觉窗外有人骂自己,从而大力推窗,这才把芬恩砸下了屋檐。现下他小腿因遭瓦片刮擦受创,虽然没有暴露身份,却对其接下来刺杀韩鲤的计划徒生了些许障碍。
为求尽快恢复创伤,芬恩随之回房包扎伤口,随后沐浴更衣。
紧接着一个裸男冲进了他的房间,芬恩随即定睛一看,大喝道:“芬毕德!?”
“啊啊,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然而芬毕德就是这样一边低眉顺眼道着歉,又一边躲避着从后方来袭的金刚棍,没过一会就破开窗户逃去了外面。
正值外面下着倾盆大雨,殊不知原来是海上台风天来袭。
那芬毕德可是当了自己的底裤才乘着渔民的小船从玄龟舟后方攀上了甲板,只可惜他现在就只剩下区区一件单衣了还漏着风。
不少船客把芬毕德当成了变态,随即叫来了护卫把这小子追得四处奔逃。
而韩鲤此时正在尚红莺房中作客。
话说四大圣女之一的房间怎会如此富丽堂皇,光是一张雪蚕丝棉被、金丝楠大床,其价值就足以买下一座县城了,做一十万担的土皇帝。
然尚红莺居然还在韩鲤的面前吐槽床太硬,被子不够厚,以及天字号房装饰太土之类的抱怨,便叫只能住在简子号房的韩鲤情何以堪啊。
奈何尚红莺根本不会心疼他人,至少这世上唯一能令她感到一丝喜欢的人儿其实并不在这里,更不在眼前。
韩鲤对于尚红莺而言,不过是一个还算说的上话的陌生人罢了。
就像尚红莺对于韩鲤而言,其实是一个脑子有毛病的女人一样。
他们俩就这样待在房间中一边喝着热茶,一边品着糕点,虽双双无话可说,却好在韩鲤并不急着走人,而红莺也不嫌弃韩鲤。
直道是楼下心灰意冷、始终寻找不得亲弟踪迹的芬恩终于急火攻心,恨不得马上冲下楼去寻韩鲤晦气。
可当他提起宝剑冲入简子号房东南一屋后,才发现韩鲤并不在此,而是一位红衣艳丽的女子已然在此等候多时了。
只因为她知道芬恩就是为了韩鲤而来,她知道芬恩的弟弟芬毕德是被韩鲤于擂台上亲手打败的。当然也知道向来兄弟情深的芬家兄弟不会轻易放过韩鲤。
现如今芬恩来了,她却故意叫走韩鲤,只为替后者解决一桩仇怨。
她知道芬恩是沧海派大弟子,素来豪爽待人,境界已至练气圆满之境,只是未筑基成功,也未曾贯体洗髓。
所以对方根本不可能是她的对手。
在劝说芬恩放下仇怨之前,她甚至从怀中掏出了一枚神女峰执事的令牌给对方。
然而乡下地界、小门小派的人根本就认不出,也不敢相信堂堂神女峰的圣女居然会为了韩鲤这般无耻小人出头。
且为了验证心中所虑,芬恩仍然是一往无前,遂将自己本命法器全力相攻。他之所以这样去做,如此不畏生死,也不过是为了扯破面前虚妄还自己一份清明耶。
然而现下立于他面前的尚红莺虽只是楼上真身的一缕幻影分光,但眨眼间红光乍现,旋即见芬恩人头落地,一腔孤勇尽洒于地。
这短短几秒之间,不论手段究竟为何,但见生死一瞬皆全凭一人圣裁,可谓恐怖如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