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风镖局坐落于星落湖东岸,但他们举办婚礼的地方似乎并不在镖局内,而是在相隔一湖之遥的西岸水榭。
现如今镖局中人的大部分时间皆在水榭一方布置大婚现场,但见红色飘零的花瓣应接白色盛开的湖花,以及布满整条街、以及四方院墙、走廊的红色飘带与白色飘带相间出没。
这一红一白的配色就像是主人家打算把红白喜事一块办了一样。
更何况水榭里白天会传来哭声,等到了夜里又能听见十几件铜锣齐声演奏,以及无数人在欢笑。
总之附近的百姓皆言这里在办喜事,可与此同时这里也在办丧事。
甚至还有人言前几天他曾看见副镖头叫人抬了一口好大的青铜棺椁入水榭,再之后就只有副镖头一个人出来,其他人则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就算家里人跑去镖局那问,也不见他们家娃儿回来。
(茶公)“可能是被妖怪给吞了吧。”
(茶婆)“哎呀,你别乱说,小心被人听见。”
而孔毕德此时正守在水榭门外,韩鲤则守在镖局门外。
看来大婚之日应是不远也,可专司蹲守的二人却又迟迟等不来长风镖局内的大动作。
通过连日来多番打探,现已知柳小薇的父母正是长风镖局的总镖头与夫人,柳小薇亦是柳总镖头的独生女,备受父母疼爱、素来娇生惯养。
而这长风镖局的副总镖头名唤常威,其人面和心善,又在两湖一带素有侠名。只可惜三年前常威不知从哪里带回来了一个失魂落魄的女人,并与之组成了家庭。
自那之后,常威就变了,在其性情变得乖张暴力的同时,其夫人的种种行为亦惹得星落湖一地的百姓怨声载道。
可常威就这么爱惯着自家婆娘胡作非为,就连柳总镖头也不得不惯着他这位兄弟。
以至于一年前,常威与其夫人又不知从哪弄来了一口大铜棺,并将之沉入了星落湖中。
也是自一年前起,星落湖周遭的渔村便再也无法从这片大湖中捕捞到任何游鱼了。
与此同时,沉入铜棺的方位,足足一半湖水皆被不明原因染成血红。
虽说人喝了那红湖水不至于致命或是拉肚子,可当鸭子和牛喝了这水后,一到夜里鸭子便会发疯似的撞墙死。自然牛也会七窍流血,并在顶死几个人后,同样狂奔跳入湖中,却再也不见其浮出水面。
“是毒?”
“不,更像是中邪。”韩鲤说道,“总之这几天打听来的消息几乎都很邪门。”
预知镖局内近期在忙白事,隔湖相往的娘家水榭却于同一时间操办喜事。
且由于镖局内时常有弟子忽然倒地癫痫抽搐,镖局中人对外人的统一口径是弟子练功走火入魔,可一路跟随至医馆的韩鲤则发现那些病症好似癫痫的弟子或多或少会发高烧,然后不停说胡话,就像是中邪了一样。
且是由于镖局内一再有因病减员的情况发生,那代替总镖头掌管镖局的副总镖头常威便亲笔题了一张告示贴在镖局门口。
明言招聘杂工十五人,工资日结,包吃包住,但一到月底便会遣散所有杂工,由此响应者寥寥无几,仅三四个人而已,韩鲤便是其中之一。
另一边,当孔毕德又接连在水榭外盯守了一段时日后,他发现自那口铜棺放置于内后,镖局那边已经很久没派人前来查看了。
但与此同时,水榭内又时常传出一女子的哭声,就不是柳小薇是否就在水榭之中,且日夜与一副死人棺椁朝夕相处。
每想到这,孔毕德就气不打一处来。
索性深更半夜,趁今夜无光,他惶惶立于水榭白墙根处,随见四下无人,便起风雷扇于脚下形成一股涡旋,紧接如腾云驾雾般轻易跳过高墙落进了院落之中。
呜呜呜~~呜呜呜~~
“谁,是谁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