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东阳宫。
“这么多你让我都背完?!”越晟轩望着面前桌上推成小山高的书本,瞠目结舌。
“不可能!”他斩钉截铁道。
沧漓手里不知从哪儿拿来一方戒尺,她站在越晟轩身边,戒尺故意在他眼前挥舞了几下,眯起眼道:“殿下确定不背?”
“不背!”越晟轩可不怕这戒尺,因为他坚信沧漓不敢对他动手,他非但不以为惧,反倒先一步抬手想要挥开眼前晃来晃去的戒尺。
却不曾想下一秒手背处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痛,他震惊地盯着沧漓:“你、你……”
‘你’了半天也没‘你’出个名堂。
沧漓打完他,说道:“也并非让你一天之内背完,今日你就先背《论语》前半则,这个任务对殿下来说并不难吧。”
越晟轩冷哼:“那当然……等等,你别转移话题,刚才你竟然敢……”
“殿下是没被打过吗?”沧漓打断越晟轩的话,她以居高的角度俯视着面前的少年,对方俊朗不羁的面庞上仍未脱年少时期独有的稚气,但年轻的人难道总有任性的权力?
越晟轩被沧漓的话说得一愣,她还戴着初见时的那顶斗笠,朦胧的轻纱遮住面容,却遮不住那扑面而来的清冷气息。
让人无端安宁、沉思的气息。
她如削冰断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殿下身为大越未来的君主,难不成还是不能挨打的人?那你如何撑起这庞大的一个国家,这数不清的天下百姓?还是说,殿下想让别人替你坐这个位置?”
越晟轩觉得他本应该骂她‘胆大包天’,叫人狠狠惩处这个女人,但莫名地,他无法开得了这个口,只能怔怔地盯着她,哑口无言,任她批评。
“若不想,殿下还是好好地学习治国之道,也好好地学习如何尊重别人。”
沧漓把戒尺放回桌上,深深地看了越晟轩一眼,临走前,她留下最后一句话——
“我本不愿做殿下的这个老师,但既然阴差阳错做了,便会做好一个老师该对学生尽的责任,太子若配合,那么结局自是皆大欢喜,若不配合,那么这个老师我不做也罢。”
说完,转身离去。
留越晟轩在房内沉默了很久,长久的寂静后,越晟轩终于有了动静,他‘咚’地一声拍了拍桌子,恶狠狠道:“她以为自己是谁,还敢教育我,今天是本太子没能做好准备,看明天本太子怎么整治她。”
说着,扭头对身边的小林子道:“你,明天卯时之前叫本太子起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