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烦给洛施然,谢谢。”
在嬴浕出声的第一时间,洛施然就抬头望向前方,就算前一秒她还一心沉浸在题海中,好像屏蔽了外界的一切干扰,可是却依旧能立马捕捉到对方的声音。
一踏报纸被第三排的同学递过来,放在洛施然的桌子上,而嬴浕早已转过头去,只留给她一个挺拔的背影。
明明现在是课间,他们中间也只隔了第三排的同学,嬴浕却只微微侧身将东西递给第二排的同学,让他代传过来,连多余的眼神,不,连一个眼角都没有分给她。
洛施然捏住报纸的一角,心中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只能无力的勾了勾唇角。
第二排和第四排,短短的距离,却像是隔着一道天堑,她只能远远遥望着他。
摊开时报,洛施然静静伏在报纸上。
这是老师要求的,班里必须每人都要订的政治时报,当初她和嬴浕都分外不满,这种东西又没什么用,一期就要十几,一学期下来好几百,并不是钱的问题,而是看完一遍就会丢,所以她和嬴浕一致认为,有这个钱还不如出去大吃特吃一顿。
于是在他们的据理力争之下,老师同意他们俩合订一份。
直到两个月前,嬴浕拿到报纸都会兴冲冲的跑过来将她的同桌挤走,然后跟她一起看报纸,边看边用幽默的话为她讲解这些枯燥的内容。
就算不能一起看时,嬴浕会将身子歪出座位,他人高胳膊长,直直越过第三排的同学,就将报纸放在她的桌面。
他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就算在上课时,趁老师不注意也会这么干,连带报纸一同塞过来的,还有一些附属品,有时是一两颗奶糖,有时是他叠的小玫瑰、小百合,有时是一张写上笑话的纸条,或者一副涂鸦之作。
每次他都能不被老师发现,她倒好,有时候看到好笑的笑话时,会忍住不发笑,之后就惹来老师带着怒气的质问:“洛施然你在笑什么?”
她只能干巴巴的解释,然后趁着老师不注意狠狠瞪嬴浕一眼。
这时候嬴浕就会将双手放到胸前,做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眼巴巴的瞅着她。
在老师的目光转向他之前,嬴浕就会一本正经的将头转回去,一脸淡然的端坐。
可惜这些都没了,自从两个月前开始,都没了。
这两个月来他们没有说过一句话,也不再一起上下学。
明明就住在对门,可是上下学她再没碰到过他。
往往是洛施然走的早的时候,嬴浕走得比她更早,对方迈动的步子将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拉越大,洛施然就算快步前进,也不可能追得上他,除非她跑起来,可是那样就太刻意了。
当她走得晚的时候,嬴浕会走得比她更晚,就算她走的再慢,对方也会远远缀在她的身后,带着耳机双手插兜,一副闲庭漫步的悠闲样子,全然不在乎是否会迟到的问题。
洛施然从来没有觉得大课间是如此的漫长,以前只嫌课间好短好短,短到她才跟嬴浕聊了没多久,就又要上课了。
可是现在……她只觉得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嬴浕,给你讲,昨天我爆了个金装……”
“哈哈哈,是嘛……”
“你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