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罗姐来电话,说别墅里闹鬼。
晏堂安不知中了什么邪,一会儿叫着林诗颜回来了,一会说陈淑慧也回来了,嚷的厉害。
晏卿离跟祈容说了一声后,就回去晏家。
院子里,晏堂安手里握着佛珠,脖子上挂着十字架,怀里还放着一本金刚经,他面色不像晏卿离之前所见的那样红润,而是透着一丝灰败之气,很像电视里被鬼怪精灵吸**气后的样子,而且就算在烈日阳光下,他也颤个不停。
客厅里,一个和尚正在做法。
是无念。
看见晏卿离,晏堂安就冲过去抓着她的胳膊,牙齿打着激灵,晏卿离似乎都听到咯噔咯噔的牙齿碰撞声:
“阿离,你妈妈回来了,她真的回来了!”
就跟他之前吓唬陈淑慧一样,林诗颜每天晚上都会站在他的床头,什么话都不说,就站在床头,死死的盯着他。
陈淑慧偶尔也会回来。
他都快被折磨疯了!
晏卿离笑着安慰他:
“爸,这世界上哪儿有鬼,何况妈那么爱你,即便她真成了鬼,她也只是太想你,回来看看你而已。”
晏堂安听言,很想抓着晏卿离肩膀,说林诗颜是回来报仇的。
可林诗颜就是他跟陈淑慧联手杀死的,但他又怎么敢说出来,他只能松开晏卿离,继续念阿弥陀佛,佛祖保佑!
扬着唇角,晏卿离眼底的笑意,暗藏讥讽。
抬脚,她去客厅找无念。
“和尚,那个鬼从哪儿找的?”
往沙发上一坐,晏卿离笑吟吟的问道。
林诗颜死了十多年,早就转世投胎,怎么可能上来吓唬人。
倒是陈淑慧,是晏卿离贿赂黑无常,从地府弄上来的。
“十字路口蹲来的。”
无念随口回答。
午夜,十字路口冤魂多的很。
一抓一大把。
他抓的这个,是个小三装死的原配,对晏堂安这种渣男,恨之入骨,无念没多说什么,她就主动跑来吓唬晏堂安了。
唯一让无念烦躁的是,这个冤魂恨渣男,也恨小三,每次晚上出来,都要跟陈淑慧大打一架,动静大的,弄得晏家跟百鬼横行似的。
还好,没吓到罗姐。
罗姐一直以为晚上的动静,还是晏卿离搞出来吓唬晏堂安的。
晏卿离也不好解释。
摸着下巴,晏卿离点头追问:
“挺不错的啊,那晏堂安有被吓出什么吗?”
无念在他师兄找到了一本日记。
日记上记录的真相,跟晏卿离和无念之前的猜测有些出入。
无念师兄对林诗颜是单相思。
林诗颜是真的爱晏堂安。
“他挺耐造。”
无念回答。
晏卿离噗嗤一声笑出来。
的确耐造,不然也不会被吓成这样,还能硬撑着。
扫了一眼外面瑟瑟发抖的晏堂安,无念压低声音,做了个割脖子的动作:
“我们已经确定了他的罪行,其实可以直接弄死他的!”
比如,利用鬼怪杀死他!
挑眉,晏卿离戏谑:
“你不是出家人嘛,怎么还动杀念了。”
无念在他师兄房子里找到了一本日记。
日记里,林诗颜的确跟他师兄有过一段恋情,但无念师兄是道士,必须短情绝爱,两人只能分手。
后来,林诗颜遇到晏堂安,与晏堂安结婚,婚后没两年就死了。
无念师兄就回到道观,直到又一年林诗颜的忌日,他才下山。
不料,死在了林诗颜忌日那天。
最后一页的日记,无念师兄已经预料到自己会遭遇不测,他写:
希望有来世。
应该是对曾经的爱人说的吧。
如此看来,无念师兄的死,也有蹊跷。
“贫僧起杀念,上天也未警示贫僧,就已说明贫僧杀他,是替天出道!”
无念理直气壮的很,听得晏卿离一阵猛点头:
“和尚,你说的真有道理!”
“那贫僧今晚就杀了他!”
无念眼里杀机四起。
“别,弄死就不好玩了,先逼他说出所有罪行,我另有计划报复他。”
晏卿离阻止。
这么轻易的就弄死他,那她前世的苦,不就白受了嘛。
无念淡淡的睨了她一眼,云淡风轻的说着最狠的话:
“那晏施主就要快点了,贫僧心魔已起,恐会控制不住。”
自从看了师兄日记,怀疑师兄是被晏堂安害死的后,他就起杀念了。
他这个人随性的很,既起杀念,也不压制,就随欲而行。
他师父以前常说,万物万事都是天注定。
他是万物,杀念是万事,既如此,上天让他有杀念,他若不行,那不是逆天而行了。
“有没有说你像个妖僧?”
晏卿离漫不经心的答应后,打趣问道。
无念想了想,认真回答:
“都说贫僧助人为乐。”
晏卿离再次失笑。
他不常下山,偶尔下山,也是有人有求,人家能不这么说他嘛。
无念在客厅又随便比划了一会儿,出去敷衍了晏堂安两句,就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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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卿离把无念给她的护身符悄悄拿给罗姐。
罗姐疑惑:
“大小姐,你给我这个做什么,那不都是你找人闹出来的鬼动静嘛。”
“是平安符,保平安的。”
晏卿离随口扯谎。
无念找来的鬼怪跟陈淑慧,暂时还算安分,但谁知道会不会耍心眼。
罗姐信以为真,收下平安符。
晏卿离又去院子里“安慰”了几句晏堂安后离去。
正好碰到还没走远,正在路边逗弄流浪狗的无念。
“和尚,要不要送你一程?”
晏卿离很热情。
“不用,贫僧有人接。”
江城有个当官的以前找无念帮过忙,得知无念到江城了,特地派了个司机接送他。
耸肩,晏卿离就跟他蹲一起逗弄流浪狗,边等祈容。
祈容到的时候,晏卿离正跟无念蹲一起有说有笑的,画面有点和睦。
见晏卿离没事,他明显松了口气。
陈慕卿的存在,是悬在他心头的一块巨石。
只要陈慕卿在江城,晏卿离不在他视线的每一秒,他都会担惊受怕。
晏卿离上车,祈容看了眼还在逗弄流浪狗的无念,眸子敛起,语气里淡淡醋味:
“他是?”
“道士啊。”
晏卿离没觉察他的醋味。
祈容闷闷的嗯了一声,不说话了,但车子里的气压,明显低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