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丫,到叔叔这儿来”我边说边亲昵得抱过丫丫,也许是太久没抱过,丫丫有些认生,羞涩得红着小脸儿躲避着。
“丫丫,听话,叔叔和爸爸是最好的朋友!”我抱紧丫丫,边说边偷瞄那位男士的脸色,听到“爸爸”两个字,罗琼脸上果然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张,眼睛不自主瞟向男人,男人则满不在乎得撇撇嘴。
另一侧,林文海双手始终死死抵在桌子上,表面上看在与其他人谈笑风生,只有从我的位置,才可以注意到他的双腿在不住颤抖着,足以说明他此刻的紧张与不安。
“丫丫,叔叔问你,你额头上和手臂上的伤是谁打的啊!”我装作不经意问道,抱住孩子的手暗暗攥紧拳头。
丫丫愣住了,她害怕得看向妈妈,罗琼立马紧张起来,伸手就要过来夺回孩子,我挡回她的手,坚定的眼神不容置疑,又笑着向她问道,“嫂子,还有你脖子上的伤,怎么弄的?”
罗琼急忙缩回身子,边将上衣领子使劲往上竖竖,边极不自然得说道,“没。。没什么,自己不。。不小心摔的!”慌张而无处安放的眼神出卖了她,我死死盯着她,似笑,似非笑,期待着她的实话。
屋子里一下鸦雀无声,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或冰冷,或恐惧,或麻木,男人充满敌意得看向我,却没有先发制人动手的意思。
“小胡,你去看看,怎么菜还不上!”林文海突然喊道,男人应声就要起身。
就在这时,丫丫突然搂住我脖子哭喊,“宁叔叔,是他打的!”说完指指男人,又马上害怕得缩回手,死死抱住我脖子不肯松开,稚嫩的声音里带着哭腔,环住我脖子的手臂颤抖着,那一刻,我体会到了心碎的感觉。
我深吸一口气,紧紧搂住丫丫身子,看着罗琼,久久才问道,“嫂子,是吗?
罗琼站起身,丫丫马上转扑到妈妈身上,母女俩拥抱在一起,她重重点点头,再也止不住泪水,抱着孩子嚎啕大哭。
见此情景,男人僵在那里,一只脚还在做着向前迈的动作,两眼却无论如何不肯在我身上移开,攥紧拳头,表情在阴狠与恐惧间来回变换着。
我起身,慢慢走向男人,在他跟前立住,盯着近在咫尺他的眼睛,问道,“她们说的对吗?”
“对。。对!”男人结巴着答道,嘴角抽搐两下,不知道是因为害怕,还是因为做好打一架的准备。
“文宁,我让他道歉,我让他补偿!”身后传来林文海焦急的声音,我听见他“嚯”的起身,接着是一声更加焦急的吼声,“小胡,还不跪下!跪下!”
那个小胡真听话,膝盖一软就要跪下去,我双手托起他,十分镇定得帮他整整衣服,问道,“孩子爸爸是我兄弟,你知道吗?”
“知。。知道。。”男人声音越来越低,脸色煞白,眼神里的恐惧逐渐取代本来就很少的狠戾。
“好!”我笑着点点头,“知道就好,孩子爸爸死了,你知道吗?”
“文大哥,你听我说。。”男人听到我的话,便又要跪下去,这次我没拦他,任他“咕咚”一声跪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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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他,表情平静得不能再平静,他望着我,嘴唇不住得抽动。
突然,我一手拉过他的手,狠狠压在桌子上,同时另一手抓起桌上一把勺子,抡向半空,用尽全身力气,一下扎在他的手上。
“嗷。。”近乎歇斯底里的惨叫,叫声未止,男人便已昏倒在地上。
“妈呀。。”短暂的几秒平静之后,屋里除罗琼、林文海外的其他人惊叫着就要向外跑。
“我看谁敢动!”我大吼一声,一道犀利的目光射向林文海。
反应过来的林文海赶忙发一声喊,“都别动!都别动!”人们这才纷纷停下来,呆立原地望着我,目光里充满恐惧。
见控制住局面,我抄起男人的另一只手压在桌子上,苏醒过来的男人哭嚎着,“我求求你,我错了,不要,不要!”
我狞笑一声,望着他可怜巴巴乞饶的样子,在众人发自心底,惊恐的叫喊声中又是一勺子扎下去。
“嗷。。”这次男人彻底昏过去了,两只血肉模糊的手无力得瘫软在地上。
所有人都被这一幕吓呆了,本能得互相抱在一起,罗琼使劲捂住丫丫的眼睛,不让她见到这血腥的一幕,满眼是泪望着我,复杂的眼神里说不清是感激,是恐惧,还是其他什么东西,总之,她没有再看这个曾经让她爱过的男人一眼。
“文宁,够了吧!”林文海失神得瘫坐在座椅上,想要点燃一支烟,却怎么也打不着火,最终只能放弃,长叹一口气,无奈得看向我说道。
“枪!”我回头望着他,摊开手。
“什么?”林文海似乎没有听清,怔怔得回望着我,眼神里写满不可思议。
“枪!”我大声重复道,一个字,把屋内所有人都吓了一大跳,他们抱在一起向后退着,尽可能离我最远,半张的嘴和充满恐惧的眼神仿佛在向我乞怜,下一个可千万不能是自己。
见林文海仍愣在原地,不知是故意不给我还是没有反应过来,我越过罗琼、丫丫,冲到他跟前,不由分说从他后腰处摸出手枪。
“不要!”就在我拎着枪返回的一刹那,罗琼一把抱住我,哭喊着恳求道,“宁儿,我求你了,不要,不要,为了这个混蛋不值得,不值得,我答应嫁给你还不行吗!行吗!”丫丫也抱住我的大腿,与妈妈一起哭求。
我轻轻推开罗琼的手,又拍拍丫丫的小脑袋瓜儿,微笑着凑近她们,用与当前气氛最不协调的和蔼语气说道,“嫂子,别这样说,一会儿咱俩有好多话要说呢,丫丫最乖,松开叔叔,叔叔杀完坏人,陪丫丫吃烤鸭。”
“不!不!”罗琼使劲摇着头,推开她的手,她便又抓上来。
我只得凑到她耳边,以她能听到的最清晰声音将子弹推上膛,之后轻轻说道,“捂好丫丫的耳朵!”
之后猛力一挣,一个箭步冲到男人跟前,举起手枪对准缓缓睁开双眼的男人。
“砰!砰!砰!砰!”四枪!
“啊!”
“啊!”
“杀人啦!”
屋子里的人疯了一样向门口逃去。
我举起枪,照着门口上的挂画,“砰!砰!”又是两枪,挂画一下掉在地上,挡在惊慌逃离的人们面前,他们呆住了,看看我,又看看黑洞洞、仍旧冒着烟的枪口,大气不敢出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