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姗的脚步一顿,气得浑身发抖,然后猛地转身指着虞清漪破口大骂。
“你得意什么?你不也是仗着青阳侯的宠爱才敢这般嚣张?”
虞清漪笑了:“公主是第一个说我敢嚣张是仗着侯爷的宠爱的。”
毕竟京城里的人都知道她是大楚肃国公的外孙女。
“难道不是吗?如果青阳侯不宠你,你敢这样与本公主说话?”皇甫姗觉得同为女人,虞清漪的活法儿跟她的活法儿不会有什么区别。
“有什么不敢的?”虞清漪挑眉,看着皇甫姗妖娆一笑,“我便是与你这样说话,又能怎么样呢?”
皇甫姗语塞。
能怎么样?当然不能怎么样了!别说现在连三哥哥都身陷囹圄,危机四伏,便是从前有人像虞清漪这样对她无礼,她都不能把人家怎么样。
南梁的公主说到底只是徒有虚名,连最受皇帝宠爱的公主在王公贵族面前都只能伏低做小、忍气吞声,如她这样不受宠的就是被人指着鼻子骂都只能忍了。
想起曾经在南梁皇帝寿宴上见过的别国公主,皇甫姗越想越觉得委屈,豆大的泪珠吧嗒吧嗒地就往下掉。
虞清漪一愣,却没生出多少同情心:“哭什么?”
“本公主哭还碍着你了!”皇甫姗歇斯底里。
虞清漪毫不客气地说道:“嗯,碍着我了,劳烦公主您要么换个我瞧不见的地方哭,要么就把这没有意义的眼泪给我憋回去!”
“怎么就没有意义了?本公主委屈还不让本公主哭了吗?!”皇甫姗从来没见过虞清漪这样没有善心、没有同情心的女人,她都哭了,虞清漪却还对她冷言冷语。
虞清漪轻笑一声:“公主怎么就委屈了?您有什么好委屈的?”
“本公主怎么就不能委屈了?”皇甫姗大声嚷道,“全天下的公主都是尊贵无比的,唯独我南梁的公主比下贱的民妇还不如!别的公主现在还在皇宫里锦衣玉食,唯独本公主要跟着三哥哥颠沛流离!南梁的男人个个都将女人视作财物一般,本公主又没有机会结识别国的男人,好不容易看上一个青阳侯,还被你给截了去!凭什么?到底凭什么?!又不是本公主自己想要生在南梁皇室的!”
“所以呢?”出乎皇甫姗的意料,虞清漪的态度依然冷淡,甚至称得上冷漠,“你觉得不甘心,你觉得不公平,那么为了所谓的公平,为了得到你想要得到的权利,你都做过些什么?”
皇甫姗一边抹眼泪一边反驳虞清漪:“我能做什么?我一个女人能做什么?”
“那就别怪别人欺负你。”虞清漪转身,蹲下,继续垒那个没垒完的石砌灶台。
没有得到安慰,反而被说了一句活该,皇甫姗既委屈又愤怒地瞪着虞清漪的背影,瞪着瞪着就注意到了虞清漪用石头一点一点垒起来的灶台,关键是虞清漪的这个灶台用到了皇甫姗先前搬过来的石头。
“你那做的是个什么?”
虞清漪没有回头,却回答了皇甫姗的问题:“灶,待会儿煮米粥会用到。”
“灶不是用砖砌的吗?你为什么用石头垒?这能用吗?”皇甫姗在虞清漪身边蹲了下去,“别待会儿青阳侯带着猎物回来了,你这灶却用不了。”
虞清漪侧头,眼神莫名地看着皇甫姗。
这女人……就是欠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