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肃国公段毅,参见陛下!”
被肃国公响亮的声音震了一下,楚帝见他要跪,连忙从御案后面绕出来,截住了肃国公的这一跪。
“国公爷快起,赐座。”楚帝的语气要多客气就有多客气。
“谢陛下隆恩。”拱手一拜,肃国公到一旁坐下,虞清尘便默默地站在了肃国公的身后。
回到御案后坐下,楚帝笑容可掬地说道:“国公爷远道归来,必是乏累至极,该在家里歇一歇的。”
“礼不可废。”外地的臣子入京,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入宫面圣,这是大楚自开国就立下的规矩。
“法外有情,”楚帝叹道,“为大楚,国公爷一直驻守在西北荒凉之地,若有战事,国公爷也总是头一个奔赴战场,光是凭着累累的战功,国公爷就有资格享受些许特权。”
肃国公一板一眼地说道:“保家卫国、尽忠职守本就是武将的分内之职,臣不敢居功,更不应享受什么特权。”
话音落,肃国公突然站起来,走到楚帝面前就跪了下去:“臣有罪。”
虞清尘尾随在后,跟着跪了下去。
外祖父这是要干吗?
楚帝愣了愣,心中的想法瞬息万变:“国公爷这是做什么?福成,快扶国公爷起来。”
肃国公低头跪着,十分愧疚地说道:“为大楚尽忠是臣的应尽之职,但陛下仁厚,怜惜段氏无数英烈血染疆土,对段氏格外宽容,对段氏子弟也分外照顾,然我段氏之后却恃宠而骄,仗着陛下的偏宠胡作非为,臣愧对陛下!”
楚帝一听就知道肃国公说的是虞清漪的事情,但这番话分明就是黑白颠倒,将虞清漪的隐忍说成是恃宠而骄,将虞清漪的退让说成是胡作非为,让楚帝那张老脸都挂不住了。
“国公爷言重了,福成,快扶国公爷起来。”
福成再一次上前去扶肃国公,这一次肃国公老老实实地站了起来。
重重地叹息一声,肃国公道:“臣愧对陛下啊,想我段氏家风严明,段氏子弟皆是循规蹈矩、严以律己,偏就清尘和清漪兄妹二人离家过早,身边既没有德行端正的长辈,也没有尽职尽责的严师,竟长成了如今这副模样。”
见肃国公一脸伤心,楚帝连忙安慰道:“国公爷可千万别这么说,清尘和清漪都是好孩子。”
“真要是好孩子,就不会做出那些有辱家门的事情了!”恨铁不成钢地说完这话,肃国公话锋一转,又道,“好在陛下宽宏,准臣和她外祖母回到京城,往后臣会对他兄妹二人严加管教,定不会再让他们做出什么荒唐事,让陛下为难!”
楚帝干巴巴地笑道:“得国公爷亲自教导,他兄妹二人定会更加优秀!”
肃国公这才展露笑颜,然后说了句让楚帝又开始头疼的话:“臣还有一个不情之请,希望陛下能帮忙劝劝青阳侯,清漪丫头性情乖张,任性妄为,实在是不适合做他青阳侯府的当家主母,这事儿臣会亲自与青阳侯说,也请陛下帮臣劝说一二。”
“……啊?”楚帝傻眼。
什么意思?肃国公不可能不知道清漪丫头和子於两情相悦,且对彼此情深义重,他……他这是要棒打鸳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