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老爷这样说了,那我就收着了。”
“这就好,这就好。你看看你这个样子,哪里有刚入府时的样子。当年的胆子大,脾气大,做事总是大大咧咧。你说,要是现在与人讲,你当年的样子,会不会有人相信。”
“应该是不会了。我这些年的变化确实变了。人啊,怎么说呢。这在不知不觉中就变得……有时候想想也挺可笑的。明明当年最讨厌的就是如此,可……让老爷见笑了,我怎么就说了这些。”
“无妨,无妨,无妨的很。你我之前不需如此。在我还是一个书生的时候,你就跟随,这么多年下来,你帮我良多。这样又算得了什么。说来。你会变成这样,主要还是在我。要是我没让你做那些事,你也不会这样。是我的错,说到底是我的错啊。”
说到这里,高炯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寂寞。
干嘛呢,这不是在说别人的事。你怎么还变成了这样。
不理解,实在是有些不理解。
“老爷,你看你这话说的。你让我做的那些事说到底又不是为了你自己。再说了,那些事我也是乐意的。能为天下百姓出些力,我这心中那也欢喜的很。”
“虽然如此,可毕竟让你的声名受累。你说你要不是做了那些事,凭你的本事,怎么说也能做个州牧。我有时候在想,你要是做了州牧,怎么说也比在我这里强的多。”
“能在这里,我觉得很满足。老爷你说的那些,不过都是一些虚无缥缈的事。我就算真做了州牧,能不能做好,也犹未可知。现在,虽说做的那些事并不怎么讨喜,但说到底那是实事。看的着,摸得着。仔细去想也无不可。”
“行啊,既然你都这样说了,那我又能说什么。”
高炯这时,一边接过下人递过来的布斤擦了擦手,然后把外面的衣服脱下。
在他做这些的时候,那位车夫也还在一旁。
怎么还在啊。你是车夫,懂不懂自己的身份。
主人都要换衣服了,你还在这里,未免有些太不像话了。
这有什么好不像话的。他又不是别人,高炯也不是那些世俗人。
等高炯把身上的衣服换了一套后,他看了看车夫。
他的眼神中好像透出一丝丝的不明白,一丝丝的……怎么说呢,就是……什么啊,怎么就想不起来了。
应该是一丝的不惑,一丝的不解,一丝的不奇。
何以不惑,何以不解,何以不奇。
不惑是因为他没想到车夫还在这里,不解也是也样,至于说不解,同样也是如此。
三者俱在一物上,着实有些让人……让人不知该说什么。
高炯的眼神如何能逃过车夫的眼睛。这时,车夫略微想了想,说道:“老爷要是没什么事的话,那我就先回去了。”
高炯说道:“不急,不急,不急的。”
“来人,饭食备下了没有?”
高炯的话刚一落下,就看到有一个长得很是乖巧的女子说道:“回老爷的话,大体已经准备妥当,只等老爷过去。”
高炯摆了摆说道:“好,好,这就好。”
这时在一旁的车夫站出来说道:“老爷,这是不是有些不妥。我,我只是个车夫,怎么能与老爷在一块用餐。”
干嘛呢,怎么就这样说了。
高炯还什么都没说呢,你就这样,是不是也太有点那个啥了。
是不是那个啥,现在说还太早。
车夫是个聪明人,他要是没想明白有些条条道道,怎么会轻易说出那些话来。
能说出来,定然是想明白了。
果然高炯在这时随口就说道:“你不用如此客气,你做了那么多事,与我吃一顿饭怎么了。”
是啊,不过就是吃顿饭,吃顿饭而已。
何以如此,如此何以!
做了那么多事,吃顿饭不过是寻常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