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中天高举的宝剑,两人互相厮杀,难分高下。
正及时赶来的冰雨眼看陈中天有危险,她不惜扯断了戴在手腕的珠链,两指一捻,珠子似暗器朝小紫直飞而去。
打中了她的手腕,握着宝剑的动作突如其来松开,宝剑直直掉在了地上。
陈中天趁着好机会,手举长剑刺向小紫。
她不肯妥协,用尽全身力气不惜用手抓住锋利的剑身。始终不肯让陈中天奸计得逞,她的力气正在一点一滴耗尽,豆大的汗滴不断滚落下来。
就在难分难舍之际,夜子墨抓过侍卫腰间的佩剑,抵在陈中天的咽喉下方。
“陈中天你以下犯上,我看你是胆大妄为,没有把太子殿下和太子妃放在眼里。居然对太子妃用利器,好大的胆子。来呀,给本王拿下他。”夜子墨的双眼里充满了怒火。
小紫浑身虚软,要不是他及时赶到,想必这一战,她必死无疑。
是太想报仇而低估了陈中天身边的人,这冰雨绝非善类。
“给本宫围起来,任何人都不得出这东宫。本宫今儿倒要看看,这皇家的事谁有胆量管。”不知何时到的皇后,见到小紫虚弱的样子,心疼不已。
也不只是刚才太过于用劲,还是动了胎气的缘故。
“好痛……我的肚子好痛。啊……”小紫捂着肚子大声叫了起来。
夜子墨眼看她站不住,马上抱住了她。
皇后碍于陈中天在场,只好先命侍卫将陈中天和冰雨围在一旁。
“还愣着干什么,去请太医啊,去准备干净的白布,去烧热水。把太子妃送进寝宫,命人去通知皇上和太子殿下说太子妃要生了。”皇后临危不乱,将注意事项逐一交代着。
一时之间东宫忙成了一团,乱得像一锅粥。
西宫那边的陈丝雨流产,而东宫这边的小紫产子。明明同时怀有身孕,却各有造化。
身在西宫的夜铭熙坐在床榻旁,陈丝雨喝了宁神茶,好不容易才睡去。可她的手却牢牢抓着夜铭熙的手,他稍稍一动,她便会抓的越紧。
这时侯在殿外的太监匆匆而来,跪在了夜铭熙面前。
“启禀太子殿下,太子妃早产了。皇后命奴才前来,请太子殿下去东宫。”太监看到入睡的陈丝雨,说话的音量减低了不少。
小紫产子,这孩子根本还不到时候出世,分明还有两个多月的时间。这其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夜铭熙越想越觉得担心,正要起身,陈丝雨却睁开了双眼。
“不要去好不好?”陈丝雨表露出一脸虚弱的样子,那双眼里充满了乞求。
原本想去看孩子的夜铭熙,来不及离开,倒反而被陈丝雨缠住了。
跪在地上的太监等待着夜铭熙回话,等了许久许久。
“你先下去……”夜铭熙终于开口,要太监暂时退下。
有了这句话,陈丝雨又安心的躺在了床榻上,没等夜铭熙出声,她闭上眼睡去。
坐在一旁的夜铭熙不知该做什么选择,他想去东宫,又怕陈丝雨大吵大闹。
此时寝宫内静悄悄地,时不时有风吹进来,夜铭熙突然有种无力感,一夜之间一个失去孩子,一个诞下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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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终究是公平的,是生是死都有定数。
陈丝雨并未睡去,她不过是闭上眼养神而已。死了孩子,她如何睡得着,得知小紫顺利生产,要是生下来的是个男孩,那么就会危及到她的地位。
东宫那端的陈中天和冰雨被大批侍卫围成一团,进退两难。他们在担心,若小紫生下来的是个男婴,陈家就再也希望。
“太子殿下到……”在他们沉思时,太监通传声响起。
原本夜铭熙不想来,后来还是陈丝雨想通了,想来东宫看看小紫到底情况如何。
陈丝雨不能下床,刚小产的她也不能见风,可为了看小紫的好戏,她不惜一切。
“殿下,你答应过臣妾的事一定要做到。否则,这个秘密我爹随时都会说出去。”陈丝雨靠在御辇上。
那句话用意至深,局外人根本听不明白他们之间究竟在说些什么?
夜铭熙眸光一沉,对于陈丝雨说的那番话有了几分思量。
随着他旋身踏进了寝宫内,就在他更要走进内殿时,婴孩的“哇哇哇”的啼哭声响彻云霄。
他从未想过,孩子的哭声可以如此用力,如此响亮。
这一刻,他再也迈不开脚步,停在了原地,内心滑过一种陌生的情愫。
夜铭熙脚步沉重,看着孩子的心情也变得沉甸甸。和陈丝雨之间的约定他不得不去做,若不然凤都皇朝就会埋没在他的手上。
一步错步步错,他走的每一步都要小心翼翼。
“生了个男孩还是女孩?”小紫虚弱的出声,问一旁的宝儿。
宝儿喜极而泣,“恭喜太子妃生了个皇子,太子殿下正抱着小皇子。”
一听宝儿说孩子在夜铭熙怀中,小紫心中隐隐划过不安,她想起身,皇后按住了她。
“切勿乱动,你刚生完孩子,身体还很虚弱。”皇后笑着说,对小紫充满了关怀之意。
夜铭熙抱着孩子走进了内殿,“这个孩子不能留……”
他的一句话让在场所有人皆是一愣,这孩子刚出世,怎么会不能留?
“来呀,把那贱婢给本殿带上来,并且请侧妃进来。”夜铭熙抱着孩子,对侯在外面的太监和侍卫下命令。
小紫再也按撩不住,“把孩子还给我,谁都不可以伤害我的孩子。”
皇后实在头痛,这几个月来皇宫没有安生过,陈丝雨来了之后,事情接连不断。从小家满门抄斩到儿子娶陈丝雨,如今居然连嗷嗷待哺的孙儿都留不得,这简直荒天下之大谬。
“慢着,万事有本宫在,谁要动皇子就先问过本宫同不同意。”皇后扬起手,阻止了夜铭熙的命令。
就在他们一整一夺之间,陈丝雨已经被人抬进了内殿。
她坐在御辇上,看着躺在床榻上刚生产完孩子的小紫。
突然,她笑了。
陈丝雨的双手搭在御辇两边的扶把上,整个人靠着御辇。眼里流露出一种前所未有的精光,仿若坐观成败的谋事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