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糖乖乖坐在另一张病床上,一面等着赫连玦出来,一面回想着这过去的几个小时,就跟做梦一样,她轻轻掐了自己一下,是疼的。
这不是梦。
“云兰,文韬,六一弃考这事,我——”
“你不用自责。”苏云兰打断她话,又看向阮糖:“糖糖也不用自责,这都是他自己的选择,选择带来的所有影响也都是他一个承担,旁人过多的干涉又能怎么样呢?人都是一步步成长,以我们这个年龄会觉得他这孩子实在太冲动鲁莽了,但在他的年纪看来,这样做是对的,是应该的,只要不犯法不碰底线,那就放手去做吧,天塌下来还有个高的顶着呢!”
阮糖歪着脑袋听,只觉得苏阿姨这席话让她醍醐灌顶,豁然开朗。
为什么要去纠结别的事情呢?
她很小很小的就说过的,以后无论六一哥哥做什么,她都会举双手支持的啊。
长大了,可别忘了。
赫连玦换好衣服走出来,纯棉t恤休闲裤,头发湿漉漉垂下来,莫明像个落水的小动物。
阮糖心尖微微一颤,想着刚刚他心里是委屈的吧,觉得不被理解冒着大雨赶过来还被自己“凶”了一顿,控诉一番。
赫连玦察觉到视线,静静的对上她目光,问她:“看什么呢?”
阮糖摇摇头。
“几点了?”他问,一边弯腰系鞋带。
“四点多了。”
赫连玦起身,弯唇:“叶襄估计马上到。”
阮糖慢半拍:“不香哥哥,他来——”
“他本来也不想考的,后来被我劝回去了。”赫连玦说:“放心不下你,心都悬在嗓子眼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