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守得云开见月明,赫连玦只字不提,一来因为他惜福,因为今天那些往事就只是往事,二来刚刚吃饭时,阮糖避重就轻告诉他这些年她人在何处经历了什么,他忽然觉得没什么,与她的姑娘对比,他经历的这些根本不算什么。
他盯着沸腾的热水看了半天,直到警报声响起,他才猛地回神,赶紧接了一杯温水,忙去找阮糖。
他出了厨房,没有看见阮糖的身影,心里咯噔一下,视线朝玄关处看去。
还好,还好,她来时穿的鞋子还在那儿。
赫连玦松口气,视线收回,视线一瞥,注意到虚掩的卧室门。
他放轻了脚步走过去——
门“吱呀”一声推开。
他视线所及,是侧身躺在床上蜷得跟个小猫似的阮糖,像是倦极了,躺在床边就睡着了,被子只勾了一角虚虚盖在身上,五官敛在光影里,明媚不清。
赫连玦静静盯了几秒,一时无言,心底那点儿微妙的情绪悉数上涌。
这些年,这样的场景,他在心里肖想了无数遍,终于与现实重合,这样的画面,他不敢融进去,害怕破碎成一场空欢喜。
他站在门口足有五六分钟,手里的杯子无知无觉中不小心倾斜,滚烫的热水洒在他身上,他一惊,回神。
熟睡的阮糖呼吸绵长均匀。
他自嘲的笑笑,走到床边,把杯子轻放在桌上,走近了给她盖好被子。
阮糖身上还穿着他的外套,大大的领子开在胸口处,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赫连玦扫了一眼,无奈叹气,收回视线,小心翼翼给她扯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