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蘅边穿着衣裳,边问流霜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怎么也没人来叫我?”
“申正都还没到呢,是外面变了天了。”流霜忙回她道。
往常县主午休差不多都是睡到未正时起身的,可是今天睡得晚,再来她们之前听洛蘅应该是翻来覆去了好久才睡着,所以就打算等过会儿才叫她的,谁知道她自己醒了。
洛蘅一听还不算晚,这才放下心来,又听说变天了,遂问:“怎么,要下雨了吗?”
她们来靖州这么多天,一直都是晴空万里的。
流霜闻言摇了摇头,“不是,听说是要下雪了呢。”
果然,等到洛蘅都梳洗好了之后,外面已经是寒风呼啸了,天空开始飘落起鹅毛般的大雪花来。
之后雪花纷纷扬扬,地面很快就被一层银色给覆盖了起来。
洛蘅站在镶嵌了琉璃的窗棂前,望着外面的鹅毛大雪,心里不由得有些担心起来,定王他们在青莲峰上,不会也遇到这样的大雪吧?
之后大雪下了一天一夜,不光是洛蘅,寿阳跟牧家的人也开始担心起来,就派了人去那边接应。
谁知道青莲峰那边的雪不但比他们这边早下了一天,还比这边下得更大。
那里本就是山路崎岖,人迹罕至之地,这样大这样深的雪,又没有人及时去清理,很快就会冻住,而且还时不时地有大的雪块从山坡或者峭壁上滑落下来,所以路基本上已被大雪给封堵住了。
事情到了这一步,自然是惊动了牧老将军,老将军得知定王等人是被自己那个不省心的小儿子给撺掇去的,当即气得大骂,恨不能亲手把那个小兔崽子给逮回来,好生地鞭打一顿。
就在牧家众人筹谋着赶紧增派人手去把路给挖通的时候,百里越泽就带着谢焱的飞鸽传书前来求见。
牧老将军听说谢焱来了消息,连忙让人请了他进来,百里越泽一进来,就感受到了屋内紧张的气氛。
他笑了笑,忙朝着牧老将军行过礼,这才温声道:“还请老将军放心。”
“王爷已经传信给我,他们早在几天之前就已经赶在青莲峰上的风雪最大之前从北面下了山,还好这次北面的风雪要小很多,通行应该是无碍的。”
“只是这样一来,他们就要从凉州边界绕行过来了,回来约莫还要费些时日,还请您们莫要担心。”
说完就把那张纸条呈给了他。
牧老将军忙接过来看了,见果真是定王的笔迹,又看了里面的内容,这才放下心来,哈哈大笑着道:“定王果真是足智多谋,通权达变啊。老朽佩服至极。”
百里越泽笑了笑,也顺着他的话道:“王爷自然是算无遗策的。”
众人见危机已解,屋内的气氛顿时轻松了下来,百里越泽又随着他们说了几句话,也没多待,就去了洛蘅那里。
寿阳也在,两人也是听说了青莲峰被大雪封路的消息,都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
直到听百里越泽说了来意,寿阳就率先击掌笑道:“我就说嘛,我小舅舅从小就对《灵宪》啊,河图洛书啊,《田家五行》啊,《周易》啊之类的书感兴趣,所以关于什么星象历法,阴阳五行,他都是懂的。”